“我会。”方星泉板起脸,认真严肃道。在席亭舟眼中,特别像奶凶奶凶虚张声势的小动物,可爱得令人心尖发颤。他端起咖啡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知道了。”方星泉揣测席亭舟的意思应该是明天会换菜色吧。“谢谢席叔叔,辛苦您了。”方星泉毫不吝啬地送上大大的笑容。将餐盘放进洗碗机,方星泉调换电视频道,“我来收拾,您准备下去公司吧。”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方星泉快步上前利落收拾好碗筷。电视频道正好在播地方新闻。“这片老城区要拆了吗?好可惜,承载了许多人的童年记忆吧。”方星泉站在岛台前,撑着下巴感叹。席亭舟抬眸看了眼电视,“你喜欢?”方星泉点头,突然兴致勃勃地问:“席叔叔,您知道这里是哪儿吗?我正好趁拆迁前去转转。”“文圣路,你今天去吗?我叫人陪你。”席亭舟顿了顿,补充:“我行程比较满,抽不出时间,抱歉。”“席叔叔,您千万别道歉,公司那么多人靠您赚钱养家糊口呢,我理解您工作忙,等我开学后,估计也没多少时间陪您,那我也得和您说声抱歉吗?”方星泉扬了扬下巴,反问道。席亭舟怔愣一瞬,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谢谢我家小朋友这么善解人意。”方星泉倏地涨红脸,顺着席亭舟的力道低下头,心脏好似要冲破胸腔跳出来,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十八了,才不是小朋友。”我家小朋友什么的,席亭舟真不是故意撩拨他吗?他和柳下惠八竿子打不着,学不了坐怀不乱,席亭舟要是朝他勾勾手指,犹豫一秒算他输。上楼换了身衣服,席亭舟西装革履下楼,经过方星泉突然脚步一顿,偏头问他:“会系领带吗?”方星泉目光下意识投向席亭舟系得堪比教科书的领带,似乎用不上他,“会,但太久没系过,手生了。”席亭舟颔首,“有空学一下,以后用得上。”满脑子,他是要亲手教我系领带吗?他是想让我亲手给他系领带吗?念头的方星泉,瞬间幻灭,面无表情答应:“好。”席亭舟大概对浪漫过敏。走到门口,两人面面相觑,方星泉郑重询问:“席叔叔,您准备好了吗?”席亭舟胸口略微起伏,看得出在做心理建设,方星泉暗自琢磨,很好,连个拥抱都需要准备这么久,半年后肯定进行不到马赛克内容。“实在不行,明天再……”话音未落,方星泉的话被打断,席亭舟目光坚定朝他张开双臂,“今日事今日毕,来吧。”严于律己人设不倒啊,席董。方星泉觉得有点好笑,跨步上前,投入男人宽阔的怀抱,轻笑道:“席叔叔,您大义凛然的模样,好像要朝我献-身哦。”席亭舟肃穆的表情裂开,眉梢眼角染上浅淡的笑意,收紧双臂,彻底拥住怀中人,干净清甜的香气沾上他的衣衫,是属于方星泉的味道,此刻他竟奇妙的不讨厌,甚至不知不觉靠近少年纤长的脖颈儿轻嗅。脖子上传来微妙的痒意,方星泉过电似的颤抖,双手抵上席亭舟肩膀,推了推男人,提醒道:“该上班了。”席亭舟如梦初醒,入目一只绯红的耳朵,仿若胭脂浸透羊脂玉,白里透红,莹润细腻,他眸色渐深,无端涌上一阵渴意,混杂着蠢蠢欲动的食欲,他想尝尝究竟是何种滋味。从未察觉的东西,在这一刻苏醒,于黑暗中睁眼。——“席董,好久不见,欢迎欢迎。”耄耋之年的杨老爷子杵着拐杖亲自起身迎接席亭舟。席亭舟态度疏淡回应杨老爷子,“杨董您好。”有趣的是,杨老爷子的大儿子陪伴身侧,年纪与席亭舟大姐相仿,却是毕恭毕敬招待席亭舟。杨老大叫人上茶,席亭舟连杯子也没碰一下,冷淡得肉眼可见,杨老爷子和大儿子对视一眼,大儿子偷偷摇头,暗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席亭舟不慌不忙同杨老爷子客套几句,聊了聊近期经济形势,顺势说到文圣路拆迁上,杨老爷子眼珠子一转,乐呵呵开口:“我交给老三负责了,具体情况不清楚,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老头子跟不上时代咯。”见杨老爷子不接招,席亭舟话锋一转,聊起别的,似乎真是随口聊聊,没有其它目的。抬手看了眼手表,席亭舟起身扣上西服纽扣,“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告辞。”杨家父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意思?席亭舟到底来干嘛的?杨老大一头雾水,强压下疑问,紧随其后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