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大夫摇摇头,叹气不语。
迷迷糊糊之际,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冷,冒出的汗几乎把被衾湿透。
“阿沅,会好的。你一定可以……”
虽然睁不开眼睛,但心里却清楚得很,她想要回应对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
只能轻轻握住明欣的手。
手上倏然一暖,那只手反过来紧紧覆住了她的。
明欣的手。
好像……
不是这样的?
江沅瞬间清醒。
她面上一红,倏然从大氅里挣身出来:“你攥我手干什么!”
“是你先摸上来的。”沈良玉语调平静。
江沅:……
这话挑不出什么毛病。
要是她的手被握住,第一反应也是要反攥
住对方的手,免得被制住。
大雪纷纷扬扬,不待她的肩上落下几片雪花,人又被裹住了。
……
直到五日之后,方才雪住云开。
江沅把金簪和胭脂收在佩囊里,起身出门。
九如巷。
庆云班。
“沈姑娘?”
见江沅进屋,何榆面上掠过一丝惊喜。
“快请坐。”
他起身斟了杯茶,递到江沅手边,有些局促道:
“屋里还没来得及收拾,让沈姑娘见笑了。”
晚上有戏,是以眼下屋中摆满了胭脂水粉,各式行头,看上去有些杂乱。
“不妨事。”江沅笑笑,低头取出佩囊里的金簪和胭脂。
“我今日来,是要还……”
何榆见着那支簪子,脸色微不可查地一变。
“沈姑娘。”
他认真道:
“这是我送给姑娘的。”
“还是说……”
他垂下眼帘看看那支簪子。
“沈姑娘……不屑于收下它?”
将军府的千金,大抵是看不上伶人戏子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