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老天爷都为之掬一把同情泪,下了平津城今年头一道雪。
……
陈春茹一面看着窗外的落雪,一面狐疑问道:
“你们说……这事儿是真是假?”
凝翠阁的姑娘们围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这么个绝情绝义,五十两银子就把人打发了的渣滓,能干出大冬天晚上跑到山上去哭坟的事儿?
“听说衣裳都被山石划烂了,一条条的,跟阳春三月的柳枝儿似的。”
一个姑娘疑疑惑惑地把从街边巷角听来的话讲给大伙儿听。
“可不是?听说哭的那鼻涕眼泪都糊在一起,冻成了冰渣。”另一个姑娘补充道:
“还是大早上有人上山发现的,听说……人就直愣愣倒在坟头,身上已经埋了小半截雪,差点儿没冻死!”
“这可跟他之前那副嘴脸不一样。”有人撇撇嘴:“我可不信这人能一日之间就转了性子,变成个痴心痴恋的大情种。”
“就是。”
姑娘们七嘴八舌。
明欣捧着杯热茶,坐
在角落里静静听着。
陈春茹转脸看她:“明欣,你觉得呢?”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欣弯唇笑笑,呷了口热茶。
……
“阿嚏!”
江沅揉揉发红的鼻尖。
山顶上的风是厉害。早知昨夜要下雪,她该多套件衣服的。
“好好的,怎么睡一觉就着凉了呢?”禾芳皱着眉头,摸摸屋角的暖炉。
明明烧得挺热乎的。
“要不要请安大夫过来瞧瞧?”
“不用。”江沅一面摆手,一面揉揉鼻尖。
要是大夫问起来,是怎么着了风寒,她可解释不清。
还是得去找甘弈。
那个庸医治这些病倒是有一手。别管他开的药是多喝温水还是多睡觉,屡试不爽,绝对好使。
是以江沅匆匆吃过早饭,径直奔着西郊去了。
西郊。
医馆。
甘弈把药包整整齐齐放好,提着药箱出了门。
他走了不多远,正遇着菱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