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着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喷在了陆洲的衣襟上,“你不要骂我了好吗?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我现在感觉到头好晕,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陆洲的眼眶都红了,那是一大片的猩红,“好,我陪你说说话。”
警察们看到出生了意外立刻上来将罪魁祸首周耘抓了起来,又大声呵斥着让救护车进来。
救护车就停在了1公里开外的地方,得到了讯息之后,立刻风驰电掣赶到了化工厂,将受伤的季辞远扛到了担架上。
季辞远的意识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了,他感觉眼前出现了大便的幻影,耳朵也像是听不见了,身体虚弱的要命,稍微抬一下手臂就会感觉到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他现在好想睡觉啊,似乎只有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了,眼皮逐渐沉重,直接晕倒在了担架上。
那些医务人员看到季辞远晕过去了,急忙为季辞远做紧急措施。
陆洲作为病人家属也只能待在救护车旁边,看着医护人员用那些冰冷的仪器为季辞远做治疗。有那么一瞬间,陆洲想成为季辞远,这样疼痛就是发生在他身上,而不是发生在季辞远身上了。
他一直以来都怕季辞远不够爱他,而现在季辞远这一举动告诉他,季辞远非常爱他,季辞远爱他,胜过爱他自己。
在危急关头,季辞远想到的是救他。
季辞远也说了,他不想要看他受伤。
陆洲的眼眶很红,布满了血丝,他咬着牙,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周耘杀死,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在救护车上只能简单施救,并不能够为季辞远做手术。那发子弹已经刺中了季辞远的肩胛骨,所以必须要回医院做手术才行。
陆洲自然没有意见,他陪着季辞远来到了医院,眼睁睁看着季辞远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里,而他只能坐在医院冰冷的金属椅上发呆。
医院里的人进进出出,发出了一声声,嘈杂刺耳的声音。
陆洲却像是一句话都听不到他颓丧的坐在金属椅上,双腿分开,各步骤抵在膝盖上,他就像是被妖精吸走了精气一样,整个人都六神无主的。
在等待季辞远做手术的这段时间是很漫长的,他觉得时间仿佛就像是没有流逝一样。
他不断的重复着,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次时间,手术的灯灭了。
手术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医生大喊了一声季辞远的名字,说是让家属过来。
陆洲急忙攥紧手机从冰冷的座椅上站起来,走到了手术室的门前,“我就是季辞远的家属,他现在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医生摘下了口罩对陆洲说:“这位家属你不用紧张,因为子弹是穿透过病人的肩胛骨的,并没有伤到病人的要害部位,所以病人并没有生命危险。我是想跟你说,病人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可以直接转到普通病房了,你去给病人办一下住院手续,然后把钱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