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在陆洲看来,没有什么比季辞远的健康更为重要的。
季辞远这才放心下来。
陆洲走进卧室,长腿一迈,直接走到沙发处,他一屁股坐下来,皮质的沙发陷了一部分,他招了招手,像是在对待什么小宠物,“过来,我帮你擦药。”
季辞远屁颠颠地走过去,在陆洲的面前蹲下来,再将手边的红花油递给陆洲,“我这个姿势,方便你擦药吗?”
“方便。”陆洲接过季辞远递过来的红花油,将外面那层塑膜包装给撕开,再将整瓶红花油从里面取出来,还没有将盖子打开,一股子药油的刺鼻味道就涌了上来。
季辞远蹲坐在地上,有些热。
将红花油的瓶盖拧开,再拔出一根棉签,“衣服拉下来。”
这话明显就是对季辞远说的,季辞远立刻将身上十几块钱的包邮短袖往下一扯,让整个肩头都露出来。
季辞远的后背很漂亮,蝴蝶骨突起,线条流畅。他的皮肤还是白的,还很容易留下痕迹,荒唐一夜的红痕,还赫然在目,这又勾起了陆洲那晚的回忆,他食髓知味地轻点了下手指,又将视线落在季辞远受伤的肩胛骨,他的肩胛骨有几道明显的刮痕,血结痂了,整块凝固着,看着倒是颇为骇人,陆洲没了别的心思。
“伤得挺严重,得消毒。”陆洲将红花油放到一边,“碘伏呢?”
“你凑合着擦点红花油就行了。”季辞远满不在乎,“只要不疼就不行了。”
陆洲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他站起来,对季辞远说,“在这里等我,我去楼下拿碘伏。”说完以后,也没有管季辞远是怎么想的,径直走了出去。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陆洲折回来,重新让季辞远蹲下,将一整个小药箱都带过来了,拿出了碘伏给季辞远的伤口消毒,他的动作熟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人擦药。碘伏擦到皮肤是有些疼的,季辞远缩了下肩,咬着牙,愣是没有出声,男人要是这时候出声了,就显得太没出息了。
将红花油涂好,陆洲把用剩的棉签丢在垃圾篓里,“好了。”
季辞远将领口往上一提,没注意到陆洲的眼神是晦涩的。
汗渍碾过陆洲锋锐的眉眼,他的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现在季辞远感冒了,他不能在碰季辞远了。
陆洲他盯着茶几上的一套价值几十万的紫砂壶茶具出了神,“你先坐在这里等我,我得去冲个澡,浑身粘腻,不太舒服。”
季辞远点头,算做是回应,等陆洲走进卧室冲澡,他紧绷的背脊才逐渐放松下来。
没过多久,陆洲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陆洲默然无声地走过来,在季辞远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他倾着身,他的头发很湿,一绺湿发垂在他的额前,顺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一路淌过,淹没进他的敞开的浴袍领口。他的胸膛是健康的小麦色的,没有杂毛,胸前却有几道抓痕,这几道抓痕都结痂了,在光影沉浮间,还是那么情色。但这会儿,季辞远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胸前的抓痕上。
那是他昨晚抓出来的……
太、太丢人了。
季辞远脸红了。
陆洲看着季辞远还是觉得燥热,他将打火机的盖子掀开,他的指腹拨弄着金属的大伙轮,发出了很清脆的响声,咔哒,火涌了起来,前半部分是黄的,下半部分的火焰是蓝色的。滋啦一声,火焰卷起了烟屁股,他吸了一口,烟味很纯。
陆洲想:总算是将心底的那股邪火给压下去了。
但季辞远却不知道陆洲是怎么想的。
计划逃跑
元宵节过后,陆洲就允许季辞远回去公司上班了。
季辞远回到公司的第一天,秘书处的人都围过来问季辞远,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来公司上班,季辞远肯定不能说自己逃跑了,更不能说被陆洲抓回别墅里惩罚。他只能含糊其辞,说最近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才没有来公司上班,秘书处的人听完以后,深以为然,还让季辞远在家里多休养几日,别着急来上班,季辞远也点头应是。
把秘书们都应付好了,季辞远就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
季辞远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好了,坐在办公桌前休息了一下,他闭着眼睛,揉了揉紧绷的额头,再次睁开眼睛,喝了一口冰美式来提神,下午还需要再工作两个多小时,他不能松懈。
他就是一个工作狂,只要在工作岗位,就能短暂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
他喝了两三口的冰美式,觉得身体的疲惫像是一扫而空,他又能继续工作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掠过:“远哥,好久不见啊。”
季辞远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身衣冠楚楚的林子深走了过来,林子深今天穿的比较休闲,是普通的棒球服跟休闲裤,鞋子也换成了最普通的休闲鞋,一看就是来找陆洲闲聊的。
季辞远虽然不怎么待见林子深,当还是礼貌性地跟林子深打了招呼,“你来找陆洲吗?他在办公室里。”
“我正好来这边看个展,路过你们这,就想过来跟陆洲聊会天。”林子深并不知道陆洲跟季辞远发生了矛盾。
“你直接进去就行了。”季辞远站起来,帮林子深把门打开。
林子深有些受宠若惊了,他微微颔首,说了一声谢谢,这才大剌剌地走进去。
陆洲已经完全能够接受陆家旗下的产业了,他正在忙着收购的事情,低着头,跟部门的经理沟通收购以后的人员变动的事情,听到了声音,他抬起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了走进来的林子深,他这会儿电话也到了收尾部分,就简单地结束了这次的通话,将电话挂断,将手机搁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