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序商守在他家门口,守到简裴杉出门觅食,握住简裴杉的手,将一把钥匙交到他手里,“即便所有人都误解你、厌恶你,鄙夷你,你无处可去,我都相信你是无辜的。”
“这是我为筑起的家,我想要保护你。”
孤立无援的简裴杉陷入深渊,霍序商伸出了援手,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自从住在一起之后,霍序商对待他越来越好,每一件事情都为简裴杉真心着想。
简裴杉是画插画的,画猫猫狗狗天气晴朗,霍序商说:“只有巴洛克派油画,才叫艺术,你的画是在玷污艺术两个字。”
简裴杉一头黑色碎发,清爽少年,霍序商评价:“你的长得过于风尘气了,留长发会让你更干净。”
简裴杉温顺沉静,霍序商给他设计了一个纹身图案,诱导他纹在手腕内侧,“会给你平淡乏味的性格里添一点光彩。”
简裴杉从来没有近视困扰,从小到大眼神很好,家里从管家到司机,每个人都说他该戴眼镜,霍序商善解人意地带他去配了一副无框眼镜。
霍序商以喜欢的名义,将他一步一步驯化,杀死他的骄傲,抹掉他的锐气,让他觉得自己一事无成,只能待在这所大房子里当个宠物。
直到简裴杉心甘情愿成为洛泱的替代品。
在梦里,简裴杉才看清这场为他精心钩织的骗局。
他也要霍序商尝尝被玩弄于掌中的滋味。
几天后,简裴杉来到玉兰市,定了艺术展馆附近的一家酒店。
他撂了只有洛泱才会戴的无框眼镜,将一头蓬松卷发全部梳起来归在耳侧,毫不掩饰自己的美丽。
这是一场装置艺术展,宽敞的展馆空间悬挂放置各位大师的作品,展示不同的主题概念。
简裴杉挑了几个寓意浪漫地拍了照片,发给霍序商。
霍序商今天没空回复他,洛泱的接风洗尘宴就在今天,邀请了知名乐队为洛泱献唱,圈里圈外里的朋友全来了,都在那座美术馆等着洛泱的现身。
所有人都在等待洛泱,无人在意简裴杉身在何处。
艺术展馆内,简裴杉静观默察地扫视着每一个人。
在一座巨大像棺材似的古老西洋钟表前,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目标身量高大挺拔,穿得宽松的连帽衫,脸型棱角锋锐,剪得很随意的黑发短发,发梢很自然地卷曲,眼窝略深显得眉骨高,眼睛线条直而纤细,很精致,整张脸带着距离感的冷冽。
他抱着胳膊,沉静地端详古老的西洋座钟。
简裴杉轻声细语地问:“打扰一下,你能帮我拍张照吗?”
目标回过头,蹙眉看他。
简裴杉掏出手机,压低声音不打扰旁人,“我朋友很喜欢林旅,本来我们一起来看展,他有个故人要接待来不了,我想让他看到我和林旅的作品在一起。”
目标伸出手,手掌宽厚,坚实。
简裴杉递给他,站到古老西洋座钟表旁,俏皮歪过头,嘴唇弯成新月纤细的线条。
“好了。”
目标把手机递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