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与庞拱也附和着劝解卢眉,结果把卢眉气得直跺脚,“你们这帮老糊涂!榆木椅子坐久了,眼啊心啊都朽了吗!去后山浇点泉水醒醒神吧!依着你们现在这般,青琼派前路何在?如何‘更上一层楼’?”“师父,师兄的武功和境界是我远远及不上的,我是赴了全力也败下阵来,输得心服口服。师兄早前也在外替青琼挣下不少威名,在内也教徒有方,青琼前路有这些徒孙啊。”“我眼前不看徒孙,我就看看你。你去厅外,去星照台,敬出你十足的力来!”“师父……”班瑶不明白,怎的师父今天一定要她能出头呢?泰山她去了又如何,万一折戟,青琼不得因为她被笑话。“阿瑶,为师看你不仅武学天赋颇高,这心计也颇深啊。气得师父倒了,没人再能教管你了,你绝青琼而去,好另立门派,挣自己的名头吧。”被如此怀疑,班瑶实不敢相信,“师父怎能如此毒疑我呢?我岂会是这种无心无义之辈!师父教养之恩如山重,今日当以尽心回报。我去星照台比就是了。”说罢,班瑶转身向钱浩施行一礼,道:“望钱师兄莫恼,去星照台再赐教一回吧。”不恼?怎能不恼?这女娃娃哪里有敬我是兄长,心里傲着呢,装着让过我来侮辱我,你让与不让,我还赢不过你?师父和师叔们也没一个向着我说话的,我已是老鸦,都得陪着你们奉着面前这是雏凤吗?钱浩仰头望了望房梁,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才应了班瑶的请求。“还望师妹这次真全力相对,好叫师叔放心。”我定能再赢你一回,不然往后你便登我脸上了,师弟们、徒儿们、甚至我儿子都得耻笑我了。“师兄,请!”“班师妹,请!”钱班二人同去了星照台。星照台上,春风潇潇,吹得四周新竹叶摇,好似与围拱过来观战的师徒们一样激动。钱浩与班瑶分立于东西两边,任风拂面,皆不急于亮出一招半式,似两座石像。一些年纪尚幼的弟子看久了这二人的架势,有些不耐烦了,都想着起哄让他们赶紧打起来,碍于师尊们的威严,尤其是卢眉,便不敢出声了。云彩飘过三轮,日头也更向西移了移,台上二人不见出招,台下早有弟子想回各堂去了,“你们这么心浮气躁,未来难有大成啊。”弟子们望了望劝他们静心的人,正是方在定义厅拿得“榜眼”的兰馥君。“兰师叔沉稳,吾辈不能及。只是先前在定义厅师父与班师叔的比武并非真心实意,此刻在这星照台,恐怕同理。我们再继续等下去,也未必等得到大开眼界之时啊。”闻言,兰馥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他们二人一登台,就已开始了比武,现在比的是定力,比谁能看准时机。比武可不是一头猛冲出去左格右扑这一路,你们将来出山也要记得这点。”弟子们点点头,实则未听进去,因见着班瑶已闭上了眼,似元神出窍、不管眼前事了。难道这也是在比定力比时机吗?弟子们摸不着头脑。而钱浩看她姿态,又不爽快起来,如此这般成竹在胸,是瞧不起我,我应尽快给她点颜色瞧瞧,否则日后如何在徒儿面前正身。一片竹叶吹落,钱浩疾步冲向班瑶,迅敏如雷电,出剑亦如雷电,气势如狂风骤雨,“擎波没山”,青琼三十六路剑法之第二十一式,不是最精深的一式,却最为刚猛凶狠,师兄还记得这只是场比试吗?兰馥君诧异不解,为班瑶担心害怕。剑气如虎啸猛扑而来侵入皮肤,剑身直向胸膛。只一招,只这一招,我就能了结了你。正当剑尖要刺入之时,班瑶悠悠侧身一转,忽得睁眼,低身向上,以刀鞘震开了这一招。钱浩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最得意的剑式被轻易破解,如雷轰顶,受刚被震开的剑气反噬,双臂发麻,胸口发闷,整个人重心也不稳了,要跌下台去。班瑶出手拉了他一把,待站稳后,钱浩忽又出剑劈砍过来,班瑶只好拔出长刀来拼挡。钱浩欲凭内力和气力压制班瑶长刀,毕竟自己内力修为要比小师妹高深,气力也更大,这一局,占尽优势。班瑶也使出内力与钱浩对剑,等到对方使出近十成的力来压迫的自己快要垮时,突然收力抽身,使得钱浩差点重重向前倒去。紧接着,她挥挽着长刀,大吼一声,砍向钱浩。钱浩斜剑一抵,班瑶趁势刀剑相转,借力让剑甩飞出去,深深扎入台南的门柱。最后,飞身弹腿一踢,长刀一拦,让钱浩再难起身。卢眉心满意足,掌门也顺了她的意,选定了她这位刚刚击败大师兄的得意弟子班瑶与兰馥君同去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