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生脸都吓绿了,他哆哆嗦嗦的把镊子从地上捡起来递过去。
“消毒消毒消毒!”
“哦哦哦。”
拿酒精上上下下的消完毒,又递了过去。
伤口看着还挺触目惊心的,周天祥深吸口气,他慢慢用镊子夹住指甲上缘,闭上眼,一咬牙,扯了下来。
钻心的疼痛如约而至,十指连心,这跟竹签插指甲的酷刑也没什么区别了。
“周部长,出血了。”
周天祥嘶嘶抽着冷气,“能不出血吗,云南白药啊!”
王路生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让拿啥拿啥,绝对没有多余动作。
周天祥心头的烦躁马上就要到顶点,“纱布拿来,纱布你刚刚放到一边了,再拿回来。”
王路生一边往伤口上缠纱布,一边劝道:“周部长,您这看着挺严重的,别是伤到了骨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周天祥焦躁的摇摇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心里忍不住咒骂,阮静雯简直就是扫把星,碰上就没好事。
电话又响起来,“去,接电话。问问是谁。”
王路生接起了电话,嗯嗯呜呜的应着,“周部长,陈委员想见您,问您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就现在,你跟他们说,我马上就过去。”
从早起到现在,周天祥终于露出点笑模样来,这时候叫自己过去,肯定是升迁的事。这一早上倒霉的,跟捅了小人窝似的,总算有点好事了。
鞋是穿不上了,周天祥光着脚,穿了一只拖鞋,单腿跳着,敲响了陈良将办公室的门。
“陈委员,您叫我。”
陈良将从文件里抬起头,“老周啊,来来来,快坐下。呦,这脚怎么了?”
“不小心撞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你这人,受伤了就说一声,咱们哪天聊不行啊。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好了我再跟你说。”
周天祥哪里肯错过这个好机会,从一个月前他就等着这一天,谁知道这一等就一个月没什么动静,让人心里没底。他慌忙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就是点皮外伤。”
“行吧,不方便你就跟我说。我正看你之前做的关于欣泽作为‘菜篮子’工程重点项目的报告呢,写得很详尽,这几年也算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周天祥听陈良将提阮静雯,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面上不动声色的谦虚道:“惭愧惭愧,本来挺好的事情,没想到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陈良将意味深长的看着周天祥,笑意未达眼底,“最近欣泽的情况怎么样,之前的危机解决了吗?”
周天祥吭哧了一声,“欣泽已经被我全权交给秦奋明处理了,也不知道秦科长接手后怎么样了,我也没太关注。”
陈良将话锋一转,看似提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听我爸说,你前几天去疗养院看他了?”
周天祥脸色一变。
下马前奏
听陈良将提到他去疗养院的事,周天祥脸色一变。他万万没想到陈委员工作这么忙,还这么频繁的跟陈老联系,谁去看过老爷子都知道。
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
陈良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跟阮静雯聊的怎么样?”
周天祥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思考着说词,怎么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干净,“我对她实在是有些失望,没能耐着性子跟她多说,是我工作失误。”
陈良将呷了口热茶,点点头,“嗯,毕竟是你带出来的人,还是要多关注。前几天的食品安全事件,听说了吗?”
周天祥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血都涌到了脑袋上,有些急躁的拧了拧屁股,“我不太清楚。”
“是吗,我倒是听了些不同的声音。”
要不是脚上有伤,周天祥这会已经跳起来了,他急吼吼的反驳道:“陈委员,肯定是有人冤枉我的!”
陈良将慢条斯理的笑了笑,“老周你别急啊,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之前在媒体上发言,提了几句阮静雯恶意竞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说说吧。”
周天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刚太心急了,“不知道陈委员知道不知道养膳堂跟欣泽的关系,前一阵子,欣泽停掉了所有其他各大饭店的原料供应,以超低价格单独给养膳堂供应,以一己之力扶持养膳堂,意图搅乱燕市的餐饮行业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