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钱,老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呵呵的指着对面,“我是不知道,对面就是派出所,您几位那打问打问啊。”
找到王雪
终于在派出所知道了看守所的准确位置,三人按照民警说的上了公交车。
本来刘老太心疼钱,想靠两条腿走到地方。刘刚却一步也不想走了,又哭又闹的耍了一阵,刘老太才肉疼的花了四毛钱。
公交车摇摇晃晃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地方。
进了看守所,严肃的气氛让刘刚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也老实起来,乖乖的趴在姐姐怀里,露着一双眼睛,又害怕又好奇的四处打量。
刘老太见着工作人员就跟见着亲人一样,急躁的拉着人家的胳膊,“建国呢,你得让我见见他,我们建国指定是让人冤枉了啊!”
被刘老太拉着,工作人员满满的嫌弃,但也不好意思对老人怎么样,没好气的说道:“刘建国是被人当场抓住的,有啥好冤枉的。”
“不可能,你们让我见见他,我自己问问。”
“没出判决结果之前,家属不能会见。你们把手续办完就赶紧离开吧,这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我要找你们领导,”刘老太从小受过的教育就是,什么事闹一场哭一场就能解决,她噗通一声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起来,“冤枉啊,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建国被人冤枉蹲了大狱,我要找领导,我要告御状啊!”
没想到才开始嚎了没两句,就被狱警不由分说的拖着扔了出去,“看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再敢胡闹,一个个全都抓进去。冷静好了咱们再接着办手续。”
刘老太被扔在路边,懵了一会儿,嚎叫着转身去拍看守所的大铁门,岗楼上的武警咔咔两声,枪就上了膛。
那声音吓得刘大丫的冷汗刷的流了下来,拉着刘老太,颤颤巍巍的说道:“奶,快走吧,那可是真枪!”
刘老太的哭喊一瞬间全都咽回嗓子眼儿里,非常识时务,拉着刘大丫和刘刚就走,忘了办手续的事。
她们这一走不要紧,刘建国在里面清汤寡水了吃了好久,饿的眼睛冒绿光,就差啃了被子里的棉花充饥。
“走,找阮静雯去,她哥不是老师吗,让她哥给咱想办法。”
在刘老太心里,在城里学校当老师就是不小的领导了,阮静雷肯定能想到办法把刘建国给救出来。可燕市那么大,刘老太从来没去过阮静雯老家,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之前在派出所打问到了看守所的位置,刘老太就记住了派出所的好,无师自通了有问题找警察这条路。在她心里看守所那些都是狱卒,那不是警察。
但这个时候又没有网络,派出所之间的出警记录也没有联网,倒是让刘老太一顿好找。
不过她一个没文化的农村老太太,一辈子没出过淇洼村,如今因为儿子,真应了那句为母则刚的话,好像进化了一样,突然就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聪明才智。
几天打听下来,还真叫她知道了燕市宾馆发生的事,也问到了王雪家的地址。
话说起来简单,真要细说,这几日娘三个过得也真是不容易。
城里人可不吃刘老太那一套,没人惯着她,她闹了几次得不到好结果,硬钉子软钉子碰了不少,最后只能收着脾气,豁出去脸面到处陪笑脸。
兜里又没几个钱,住最便宜的招待所,吃最便宜的苍蝇馆子,吃不好睡不好,一个个灰头土脸。连刘刚都被逼着自己走了不少路,还因为哭闹让最疼他的奶奶给骂过几次,性子收敛不少。
不认识的人看到,都得以为是哪逃荒过来的,看着还挺可怜。
王雪家。
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手,被认定没什么社会危害性,王雪取保候审呆在家里。
这几天,她妈都快要把王雪的耳朵念叨出一层茧子了,她有时候都想着要是跟刘建国一样被关起来多好,省得每天听这些唠叨。
从被学校开除开始,她妈就一直念一直念,“从小我就说你,别跟她玩。看,我没说错吧,害的你学上不成,那么好的工作也丢了,现在身上还背个案底,你说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你以后怎么办?连婆家你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