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朝臣顿时变了面色。
巫山云面如死水,眼眸纯黑,他定定地看着那太监,道:“只八百匹?”
“是……而且,路上死了三百匹……女真部落统领完颜跋力说,近来常闻大垣地广物博,想想必,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那小太监抖如筛糠,一湳諷个细小的物件被他状似不经意地洒落在地上,一时满堂皆是,刘将军脚下最多,孟昭瞧见那东西,面上瞬间褪了血色,面容苍白,虚汗直下。
孟长安心道不好,正要呵斥,却只见瞬息之间,孟昭发疯般跪倒在刘将军脚下,也不顾脏乱,抓起地上的黑灰颗粒便要往嘴里塞。
孟长安目眦欲裂,恒亲王佯作讶然,大声道:“这这可是寒石散?!”
刘将军瞬间一脚踹在孟昭肩上,孟昭吞食了那玩意儿,此刻正飘飘然忘乎所以,也不知疼,顺势便没皮没脸躺在了殿上。
一众臣子看着平日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像一团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吃着那举国皆知的毒玩意儿,刘将军怒道:“寒石散经年混入军中,挥之不去,致使军中将领颓靡不振!此物藕断丝连,本将早就知晓朝中有人在暗推波澜,却不想,居然是你这道貌岸然的小人!你如此,算得什么天命之人,不过是个贪慕虚荣,卖国求荣的废物罢了!”
孟长安哪听得别人如此辱骂自家儿子,他眸光犀利,开口道:“刘将军此言何意?难道是在质疑在位十年有余的孟大祭祀?呵!你可别忘了,先帝与胡人一战,倘若不是孟祭祀算出那日风雨方向,又怎能逃出生天?大祭祀屡次违背天意,救陛下,救百姓,救我大垣于水火,故而天道惩戒,要叫他英年早逝,才让他在睡梦中恋上了这等毒物……他是何等大义凛然!竟竟还要叫你扣上这顶帽子,你你意欲何为?!”
孟长安颠倒黑白,低头装模作样擦拭眼泪,刘将军也不惯着他,直接在朝堂上用粗话骂道:“倚老卖老的无耻老儿!孟昭这厮是什么玩意儿,老子再清楚不过!你他妈道是这厮梦里恋上毒物,又为何不早早向圣上说明,食了寒石散之人神志不清,你又为何要叫他继续主持摘星台?难道,就不怕吃了那毒物头晕眼花,假看了天意,回来胡说一通?!”
恒亲王闻言,立即附和道:“刘将军此言颇有道理!臣不禁想,前些时日,大祭司所言,太后冲撞帝王之事,是否也略有端倪?太后已然静修半月有余,可圣上却……不见好转,这是否也足以说明,太后的无辜。太后呕心沥血,大祭司那日着实是有点太……过激了。”
巫山云看着下面的人演着一出又一出的戏,言语里你来我往,两不相让,唇角不禁勾出一个笑来。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深知孟涟泛之为人,明白这眼高于顶的女人此时已然要反击,他只需静静看着,只待虎符入手,他便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乌烟瘴气的朝堂。
如今居然连曾经连着被打败五次的女真部都敢如此看不起大垣了,其他草原各部,想必就更看不起他们了。
巫山云的心中涌上郁结之气,大垣如今实属强弩之末,但大垣历史悠久,先帝的迷信与毫无休止的浪费使大垣千疮百孔,几乎只余一副骨架。
可这骨架依旧高大,哪怕他再无所事事一世,或者再糜烂一世,大垣都不会倒下。
大垣会慢慢腐烂,最后被另一个种性的人据为己有。
巫山云暗暗捏紧扶手,天下是他巫家的天下,如今他与曾仓情投意合,也依然厌恶与旁人接触,故而日后继承大统的,定然是他和曾仓的孩子,他不愿他们的孩子承受那么多,更不愿叫巫家的天下拱手让人,他冷漠地扫视着殿中那些只会暗玩把戏,从不将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也从不会关心国家大事的蚂蟥,眼中的杀意遮掩不住。
孟昭被停了职,孟长安以退为进,一口咬死孟昭吸食寒石散就是天罚所致,最终同林将军妥协,将孟昭暂时停职,接太后回宫。
孟长安自然知晓这是谁人手笔,却也只能咽下这哑巴亏。
今日下朝时,巫山云身上气压很低。
曾仓捧着刚刚出炉的软糯东坡肉正坐在桌前啃食着。
“好吃吗?”巫山云的声音乍然而起,曾仓愣了愣,转头看向巫山云。
巫山云看着那油光发亮的嘴唇,先替曾仓擦了擦,随后按住了他的头直直吻下,吻法粗暴,曾仓扭过头,却叫巫山云锐利的虎牙划破了嘴唇,血腥在口中蔓延开来,曾仓感觉不适,想要躲开,巫山云却越发兴奋,不依不饶地舔舐着曾仓的上颚,那是人最敏感的地方,他只舔舐了几下,便听见了曾仓受不住的喘息和微不可闻的呻吟。
曾仓只觉得腿软,他想要推拒,手却被巫山云紧紧攥着,挣脱不得。
曾仓被亲了许久,嘴唇微微红肿,他看着巫山云,不明所以。
真心
巫山云的吻法粗暴,手下更是直接,直碾着曾仓胸前两点,肆意揉弄,将身下的傻子欺负得连连喘息。
傻子抗拒着身上的人,伸出手想要阻拦,却被巫山云抓住按在了他胸口上,曾仓茫然地感受着手下的鼓动,手指轻轻蜷起,巫山云却道:“我很难过。”
巫山云面上一片风平浪静,致使曾仓十分怀疑他此话的真实性。
“他们”话在心中憋得越久便越难说出口,巫山云停顿了一会儿,俯身咬在了曾仓脖颈上,他感到心安,闷声道:“算了还是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