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裴纪也好像有点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了。
“好好照顾自己吧。”最终,裴纪也下了某种决心,“你不必这样,其实,我目前的身体生不了孩子,那天是心情不好,说了气话。现在我对工作的热情比谈情说爱高,也许未来还会爱上新的人,但肯定不是现在。”
“我在努力走出来了,你也走出来吧,霍骁。霍氏上下上千名员工指望着你吃饭,你可不能倒下。”
霍骁突然轻声笑起来。
“笑什么?”裴纪也问。
“这段时间,我送礼,送钱,好话说尽,也没能听你关心我一句,这下进了医院,倒是从你嘴里听到句担心的话。”霍骁抬起眼,“你就不怕我之后故技重施,再把自己弄进医院?”
裴纪也愣了愣。
平心而论,霍骁是长得很英俊的,一笑起来,那双形状姣好的眼睛里就含着春情。
15岁那年。
那是一次晚宴,是哪一家牵头,裴纪也不记得了。他很少被允许出门,但那天,父母带上了他。
他在房子后面的花园里看着同龄的大小孩子玩耍,一只竹蜻蜓就这样落到他脚边的草丛里。
他其实都没捡。
然后那个比他高出了一个头的男生就跑到了他的面前,笑眯眯地指着他脚边,问他,能不能把这个东西还给他。
那几年正是男生抽条的年龄,因着每个人抽条的岁数不同,个子能差距很大。裴纪也瘦瘦小小,为自己过矮的身高难过,一边难过,一边又忍不住靠近那灿烂如烈阳的笑容。
男生教他玩竹蜻蜓,裴纪也从来没玩过这样的娱乐,只觉自己手笨脚笨,一不小心,把竹蜻蜓弄到了树上。
其实那棵树不算高。
但对裴纪也来说已经很高,他自己弄不下来,必须要求助宴会上的侍者。可求助,意味着惊动大人,他并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知道后院里发生了什么。
高个子的男生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三两下爬上了树,又从树上跳下,动作干净利落,收获了一众掌声。
裴纪也呆呆地看着他,看着那个笑容。
“喂,玩了这么久,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裴……裴泽。”
爸爸怕妈妈不小心听见会伤心,不允许他在外自称裴纪也。
一度,“裴纪也”是个只存在于户口本上的名字。
他用裴泽的名字和那些人成为了“朋友”。
妈妈很高兴,因为“裴泽”就该有很多朋友,但爸爸跟他说,没事少去找别人玩。
他也许只是不希望长时间的相处让别人过多地讨论“裴泽”的事,听见的多了,女人容易从她编织的幻梦中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