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福贵揉了一下腮帮,感到自己的下巴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齐飞儿的话简直太让他感到‘意外’了。”与他有相同感受的还有赵晓燕及此事的始作俑者刘杰,他们都用惊世骇俗的眼睛看着那个从容镇定、面带微笑的小女生。
“坏了、坏了,只定闯祸了。齐飞儿受刺激了,他大爷的,我多那嘴干什么啊?许子明与谁好,爱上谁跟我有个屁关系,真他娘的太笨了。外一,齐飞儿有个马高蹬短的,这责任可是负不起的啊。”刘杰真想抡圆了抽自己几个嘴巴。“嘿嘿~董哥说得对,我是开玩笑的,是道听途说,是看看你和主任的关系铁不铁。嘿嘿------”他推开门,皮笑肉不笑的溜了出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东西。飞儿别听刘杰胡噙,许子明不是那样的人。现在就有一些人好嚼舌头,将自己搞的象更年期妇女似的。你没事儿吧?”赵晓燕,惊异的目光没有消退,她很为齐飞儿担心。
齐飞儿拽过自己的椅子坐在赵晓燕、董福贵的对面,脸上还是笑嘻嘻的神态。“没事儿,我说的都是真的。许子明和唐总是什么关系我还不清楚?他就是这一段时间干得太冲了,成了领导面前的红人,升得有些快,难以避免遭人妒忌和诽谤。我不信子明哥会有这事儿,即使有我也不担心。谈好了继续,谈不好分手。结婚都可以离婚,谈恋爱就铁板钉丁了?我不信。”
“嗯!死丫头,真有鬼主意。看来,许子明不知祖上哪辈子积德了,处了你这个好女朋友。让他听见,还不美死。”董福贵又拿起了大茶杯。
许子明自从有了刘杰做副手后,真的轻松了许多,一般情况下他很少出现在销售部,更不会坐在主任室里望天花板,而是将绝大部分时间出去联系自己的业务,他清楚得很,没有业绩的支撑,就如同失水的花草早晚会枯萎,早晚会被扫地出门。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世界上只有强者的出路,没有弱者的活路。
国庆快到了,他不想远走,就在天津周边转了几天,收获几份小小的订单已经很满意了。开着那辆老爷车转了几圈后,来到三车间。“你们宋副主任在吗?”他跳下车,向一个工人打听。
“在。他在主任室。宋主任有人找。”那工人随口喊了几声。
“谁找我?哦!是子明啊,快上来。”宋波热情伸出了脑袋,摆着手,招呼许子明上楼。“老弟,有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还好吗?”他高兴的将许子明让进自己的办公室。
许子明笑着握着宋波的手,“哥,几天不见你好象胖了许多。怎么,小弟没来,你不会挑理吧?我最近还好,就是瞎忙。你说一天活不多,就是闲不着。哈哈------”他不系外的拉把椅子坐下,随手掏出一支烟递给宋波。
“你小子,是越来越出息了,现在这个助理是‘名至实归’了吧?今天来是有事儿吧?不然,我想大中午的跑过来,不是想在哥哥这蹭饭吧?”宋波接过烟叼在嘴里,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给许子明点上。
许子明笑嘻嘻看了一眼宋波。“哥,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一猜一个准。兄弟还真有事儿,西宁辉盛公司的那批微特电机都换好了吗?这回可千万别再出错了,林梅芝现在持有唐氏机电8%的股份,是我们的股东之一。她的产品可马虎不得,你我的上眼皮啊,我是专程来看这批产品的。其次,才是要大吃哥哥一顿。说好了,你做东,我买单。”他脱去外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放心,那批产品我盯着呢。兄弟的重托岂敢马虎?听说,最近公司很乱,让唐豆搞得乌烟瘴气的,要不是那小子好色,能痛失8%的股份,唐建硕差点没气吐血。这事儿早就传遍三车间了。走,下午哥没事儿,请你喝酒。”宋波拉着许子明走出副主任室。
六盘菜,几瓶啤酒一个不起眼的小店便是哥俩聊天、谈心的最佳场所。“子明,别客气啊,今天哥特高兴。一定要喝透了,不醉不归啊?”宋波将一瓶啤酒打开递给许子明,“我们用瓶吹,不用碗,这样过瘾。”自己也打开一瓶。
许子明接过啤酒看了看。“波哥,我还真没这样喝过,我是开车来的,那车怎么办?”
“没事儿,你喝你的。车,一会儿让我们车间司机给你开回去。你要是走不了,哥背你回去,够意思不?”宋波撞了一下许子明手中的瓶子,咕咚就是一大口。他的豪爽激起了许子明内心对酒的渴望。
“波哥,那还说啥啊,干一个怎么样?只要你高兴小弟陪着。”许子明一扬脖瓶里酒少了三分之一。
“乖乖,你真是个喝茬儿。好好,我们干。不过,兄弟这一瓶太多,我一次喝不了,还是慢慢来吧。”
“没问题。哈哈,我将它当成碗了。”许子明觉得自己有点大尾巴狼了。
啤酒瓶在一个个变成空瓶,盘中的菜在慢慢的消失,哥们的情绪在慢慢高涨,舌头在渐渐变短发圆。“兄弟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唐总了?否则,你不会这样为唐氏卖力气。这要不是有家人的想法,谁会为‘资本家’出、出这份力呢。别、别跟老哥说假话,我眼毛空着呢,拨下来能当哨吹。哥是过来人,明白着呢。哦,对了。听说你有女朋友,叫什么、什么飞。”宋波又是一口酒。
许子明脸喝得通红,他看看脚下的啤酒瓶子已有三个躺在那里,脑袋有点晕,思维还算清晰,就是嘴有点不好使。说起话来与宋波一样,磕磕绊绊。“波、波哥,你竞胡说,我怎么可能爱上唐思琪,人家是老板,兄弟是什么,你听错了。我,真的没有女朋友,光棍一个人,别开我的玩笑。”
“不够意思,没说真心话。如果你真没有女朋友,哥将我的妹子介绍给你,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大学刚毕业。很漂亮,长得有点像我。大眼睛,高鼻梁。有时间见个面,我早想说了。就是没好意思,现在你没处女朋友,就给你定了。”宋波拉过许子明的手认真的端详起来。“不错,小伙挺帅。”
许子明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波哥,你可别开玩笑。我还小呢,不想那么早谈恋爱。”
“推脱,完全是推脱,还小啊?哥在你这个年纪都处好几个了。装!哥喜欢实惠人,你别太假了。哦,我想起来,上次我去机场送朋友,看见你和一个漂亮女孩儿在一起搂搂抱抱,她是谁?我怎么觉得像西宁的林老板呢?”宋波将一块鱼放在许子明的碗里。
许子明傻呵呵的笑了,“没错,波哥,那人是我。我有三个女朋友,你知道吗?其实我挺花,漂亮女孩儿我都喜欢。但,我做人是讲原则的,这三个人中,我最喜欢唐思琪。其他二人,我也很喜欢,我不能伤害她们。有一天,我会给她们解释清楚的。你这辈子做不了我‘大、大舅哥’了。”哗啦一声他趴在了桌子上。
许子明喝醉了,红痣帅哥被宋波背上楼的时候,齐飞儿正在门口等着。她翻出男友身上的钥匙,将这醉鬼扶进了房间。“哦,醒醒。怎么喝这么多啊?”她的眼睛极不友好地瞟了一眼宋波。
“没事儿,一会儿就醒了,今天高兴,喝得有点急。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是子明的‘爱人’吧?”宋波将许子明放在床上,看着眼前横眉怒目的小女生。
“嗯。子明是我男朋友,你是他哥们吗?”齐飞儿的态度发生着潜移默化的转变,因为那句“你是子明爱人吧?”让她十分高兴。
宋波眨了下眼睛笑了,“你好弟妹,我和子明是铁哥们。我先走了,你们休息。他喝多了,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收拾他啊。再见!”
“再见!”齐飞儿关好门,走到许子明身边,阵阵酒气,让她有种想吐的感觉。“你个坏东西,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背着我泡妞、喝酒。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哼!”她轻轻脱去男友的鞋,将他用力往上拉了拉,一床被子盖了上去。
灯光下,许子明流着口水,呼呼大睡。身边的齐飞儿,坐在那里,瞪着漂亮的双眸在看着他,不时挤眉弄眼做各种恶作剧的表情。“该死的东西,都睡二个小时了,还不醒。太晚了,我怎么回家啊?”她站起身在屋子里转着圈,不停将目光落在墙上的电了钟。“都10点多了。子明哥,你醒醒,送我回家好吗?”
沉静、除了电子钟的轻微嘀哒声,和许子明的鼾声,就是一片空莫的沉寂,齐飞儿拿起手机。“妈,今晚我不回去了,有个朋友聚会。嗯,放心,我和子明在一起。”她收起手机,不觉一阵脸红、心跳,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孩儿在一起过夜。
“尅尅~老婆,给我拿杯水,我喝死了。”许子明不知什么时候,蹬开被子,身体侧了一下又睡了。
齐飞儿放下手机,跑了过去。“子明哥,谁是你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