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未白装可怜:“只要团子?”
“嗯,等你什么时候决定好,再回来。”苏衡阳道。蒋未白这一试,还不知要花多少时间。答应再办一次结契大典已是对二人的重视,但若是傻子一样只是来回试这些衣服,还是放过他吧。
苏衡阳接过睡眼惺忪的团子,那肉块一碰到他的手,陡然一个激灵,像是触电般清醒过来,讨好地开始蹭苏衡阳额掌心。
苏衡阳点了点肉块的头顶:“我和团子便在此处等你,快些回来。”
蒋未白无奈道:“这是你对我的考验?”试喜服,哪里有陪着自家爱人来得重要?
“那么,”苏衡阳笑道,“快去快回。”
蒋未白能如何?自然是抓紧了时间,把挑选衣服的时间大大缩短了。至于后面的流程,苏衡阳是怎样头疼,他又是怎样妥协,其中甜蜜与烦恼,也是两人才知道的事了。
只是苏衡阳并不知道的是,蒋未白紧锣密鼓地安排两人的大典,这期间,他又去了一次天衍宗——在秦楼刚苏醒的时候。
他并不知晓,秦楼怎样仇恨地看着蒋未白,也不知晓,秦楼怎样咒骂着蒋未白的卑鄙,他更不会知晓,蒋未白删除了秦楼的记忆——再一次,或者说,已是不知道第多少次。
秦楼脸色苍白地倒了下去,脆弱可怜。他好不容易明白了对苏衡阳的心意,是的,这一次的附身,秦楼并没有全然失去记忆,他记得彼世秦楼的怨恨,更记得彼世秦楼的不甘,以及,再难说出口的爱意。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他对于苏衡阳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为什么在乎的“家人”只有苏衡阳一个,为什么回过头来都希望这人在自己身后,为什么希望他们能一辈子在一起,原来这不是亲情,却是爱啊。
但是还来不及欣喜,蒋未白已一脸冷漠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还是这么会给我们惹麻烦。”
多么熟悉的话啊,伴随着他明明陌生的,但又极为熟悉的刺痛感。
好不容易明白的爱意模糊了,像是纯净的水被墨染黑,一点一点的,连续不断的,将整潭清水染成了黑色。那曾经的爱意呢?被遮掩在了墨色之后,再看不到了。
再一次确认秦楼已失去了相关的记忆,蒋未白才转身离开。若不是多施几次咒术会影响秦楼而露出破绽,他不介意再加强一些。奈何,秦楼虽为气运之子,但依旧算不得仙人之躯。
至于卑鄙?蒋未白笑了,那是一种苏衡阳都没见到过的,极为阴冷的笑容。
他的确卑鄙,的确不择手段,但和秦楼有什么关系?
哦,不,自是有关系的。若是他不卑鄙,又如何换得相公的真心呢?
秦楼爱苏衡阳吗?当初三人初见,蒋未白便明白了秦楼心意。只可惜,这人自私自利惯了,他懵懂无知,伤人伤己,但,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总不能,他为了相公的心意,便要撮合他们吧?更何况,自家相公当时,可是不准备将亲情转变为爱情的。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蒋未白更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自明白了心中的爱意,蒋未白便将苏衡阳放在了心上,他对苏衡阳坦诚相待,在大事上,他何曾骗过苏衡阳?
蒋未白顿了顿,他摸了摸鼻子。似乎,还是有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