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向来是不舍得相公伤心的,所以,我会让你安全离开。”蒋未白道。
“呵,你以为你威胁我,我就怕了?蒋未白,别小看了我。”他会为了苏衡阳选择谎言,但也能为了苏衡阳拼尽全力。
眼见着秦楼不依不饶起来,蒋未白只感慨,这人到如今还是不懂得看人脸色,也不懂得见好就收——要不是看在相公面子上,他哪里来的机会活到现在?
蒋未白极为不耐地在心口的位置一按,接着,便见他手心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光团,那关团有如一个不团旋转的旋涡,但旋涡的纹理,却是极为规律地形成了一种别样的图案。
“这是……”
还不待秦楼看个分明,那光团已被蒋未白重新收了回去:“这是我与相公的伴侣契约,秦楼,”他嗤笑道,“你能做到吗?”
虽然看不清那契约的纹样,但是那复杂的纹路……秦楼咬紧了嘴唇。
“不必不甘心,”蒋未白道,“我对他的真心,一直,比你多得多。”
“所以,滚回去吧,趁我现在心情尚好。否则,我不介意背着相公,让你的魂魄在深渊里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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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告别,比苏衡阳想象中好了许多。秦楼虽然不舍,终是在蒋未白不满的眼光中,与苏衡阳握手道别。
眼见着一道纯白的光团飞入裂缝,苏衡阳想要接住倒下的秦楼,却被蒋未白先一步把人架在了肩上。
“他没事吧?”苏衡阳问道。
蒋未白探了探秦楼额头:“没事,你就当他是做了场梦。”
“身体呢?他先前伤得那么重,恢复了?”
“有你夫君在,自然是一点隐患都没有的。”蒋未白道,他看了看远方天衍宗的正殿,“如今,那家伙留下的影响就要消失了,送他回去后,我们便也回枉死城吧。”
苏衡阳看了看蒋未白,微微地笑了:“嗯,回去吧。”
于是蒋未白笑了,如今,枉死城是苏衡阳要回去的“家”了。
“不过……”
“不过?”
“还是给秦楼留书一封为好,又或者,我们等他醒来,解释清楚再走?”
“……”果然,小舅子依旧是这世上最讨厌的玩意儿。
“还是别了,他们不过是做了场梦,记不得什么的。”此刻,蒋未白巴不得就将苏衡阳整个儿如珠似宝地团回枉死城,哪里能忍受在别人的地盘上多待一刻呢?
“可是……”
“有些事,解释起来反倒会产生误会。”蒋未白认真道。
苏衡阳其实也明白,一个足以将天衍宗破坏殆尽的未来的“秦楼”,一个足以将天衍宗吞没的此刻的蒋未白,无论哪个角度,都是将一切当做没发生过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