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女人面容姣好,神情却有些疯狂。今天是温平生的忌日。宛卿卿又有点犯病了。骆奕对她的病情心知肚明却包容至极,只因为这是他爱的女人。他年过四十,依旧眉目俊挺,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孩子长大了,去朋友那里玩,没什么的。”“什么没什么的,别以为我不知的!又去上赶着倒贴!骆佳容,你要不要脸?啊?就这样想丢你父亲的脸吗?啊?”宛卿卿声音尖利,美貌疯癫。听到温平生,骆奕顿了一下,他守了她这么多年,虽然表面看着两人感情不错,但是他知道,她心里还是一直有着那个人,一直走不出来,反复怨怼,折磨自己,折磨骆佳容。他完全不在乎吗?在乎的,谁会希望自己爱的人永远是暖不透的石头呢。不过他不计较,一辈子那么长,总可以的。总可以的。他给骆佳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进房间,和以前一样,剩下的事情他来平息。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一向忍气吞声的继女,红着一双和宛卿卿很像的美目,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堆到我的身上?爸爸的死就全都是我的错吗?”本来换做以前,骆佳容就忍下了。可是今天,她得到了回应。她知道了不管是什么感情,都应该是双向奔赴的。亲情也理应如此,不应该由谁来纯粹作为被宣泄的那一方。“要反抗。知道吗。”他的声音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响起。所以她的话几乎就是脱口而出的。说出来多年藏在心里的话,她仿佛松了一口气。骆奕看着她,眼里有些心疼,平常因为宛卿卿的病情,他们一家人都是顺着宛卿卿来的,现在看来,实在是让骆佳容承受了太多。他刚想去安抚身边的宛卿卿,却发现她过于安静了。宛卿卿冷笑一声:“你爸爸的死就是你的错,我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是你克死了他!就在你的生日!你!你的生日!让你爸爸没了命!送了命!”她一开始口吻还算平静,越说越激动,目眦欲裂毫无美人的样子,破口大骂出来。她手舞足蹈,甚至把一直半拢着她在怀里的骆奕都推得一个踉跄。“你这样!还敢过生日?啊?我已经很宽容,让你提前几天和阿衡一起过了。你居然还敢自己偷偷给自己过生日?啊?”宛卿卿这时候注意到了猫笼子上帮着的丝带,上面写着生日快乐。“我为什么不敢?爸爸也希望我能快乐,只有你希望我永垂地狱。”骆佳容的眼泪挂在腮帮,她的声音颤抖,用一只手,擦着眼泪。“不!你爸是你害死的,他希望你永垂地狱!为什么不是你死?啊?”宛卿卿青筋凸起。骆佳容心灰意冷,眼泪止不住,她已经不打算再跟宛卿卿说下去,失望转身,打算回房间。“好了好了。安静点。”骆奕一边安抚宛卿卿,一边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宛卿卿的家庭心理医生。没想到宛卿卿根本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她冲了上去,从骆佳容的手里开始抢夺猫笼。骆佳容发现宛卿卿的举动,马上开始反抗。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发了狂的宛卿卿力气大,被推到了地上,额头被宛卿卿拿烟灰缸砸破,头晕目眩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宛卿卿把猫笼高高举起,丢在地上。笼子里的猫发出惨叫!笼子的门被砸开,受了惊吓应激的加菲跑了出去!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天在榜,明天开始出发西双版纳。明天一天都在路上,呆到18号吧,往回走。今晚把电脑带上,明天在路上慢慢写。我在骆佳容额头上的鲜血从上至下顺着面颊流下,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触手一片血腥的滑腻感。她因为撞击和心情极度的低落感到天旋地转。加菲跑出去的虚影让她意识到大事不妙,她强撑着精神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可这时候已经上了头的宛卿卿哪里会让她轻松离开,宛卿卿姣好的面容此时如同被揉坏的面具,狰狞地挂在脸上。她看到骆佳容踉踉跄跄就想要出去寻猫,立刻又想故技重施,想把她自己的骨肉再一次推倒在地,肆意讥骂。可这一次骆佳容没有让她得逞,她站起来已经还要比宛卿卿高上一个头,面颊上的血已经干了一些,黏在她的脸上,眼眉也沾上了一些血迹。此时,她眉眼冷冷,反手将已经不顾形象的宛卿卿反手推倒。宛卿卿并没有骆佳容摔得惨,只是被推到了沙发上,被沙发扶手撞了一下后腰,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