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乔问萱问住了。她还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在出车祸的前一天,云卿还对闻宴白那个前联姻对象愤愤不满,俩人还一起骂了闻宴白许久。但是这话,她能不能说啊?早在来之前,她就被乔映双提醒过,不能提任何关于“喜欢”或者是跟闻宴白差点儿联姻的事情。乔问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放在床沿下面的手,轻摇摇头:“不知道。”云卿有点失望。奇怪,她是要去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吗?怎么爸妈和哥哥不知道,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铁闺蜜,也一点都不清楚?云卿只顾着思考这个问题,都没发现床铺另一边端坐着的乔映双,在听到女儿的问题时,眼底闪过一抹不安。待乔问萱回答后,那抹不安很快消散。“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云家负责饮食方面的陈姨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食盒。这是云卿的午餐。从醒来开始折腾了一上午,云卿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呢。陈姨把带来的食盒摆放在病床旁的小桌子上,乔映双拿起筷子喂云卿。可惜云卿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明明肚子饿的,但没什么胃口。云卿就简单吃了点,躺下,睡午觉。乔映双看着女儿食欲不佳的样子,知道她是身上疼才吃不下去的。她不敢在病房里哭,待陈姨收拾东西回去之后,走出病房稍远处,小声啜泣。乔问萱为云卿掖好被角,来到病房外面,轻拍乔映双的肩膀,以示安抚。“阿姨你放心,卿卿一定很快好起来的。她可能是……吊水太多了,所以嘴巴里没味道。我去问问医生,看看能不能给她吃一些不那么清淡的,指不定晚上那顿就吃的多了。”在她们二人身后,刚刚预交费用回来的闻宴白,握紧手中的账单,心情极其复杂。“啊——”病房里的云卿突然间低呼出声。哪怕虚弱无力,这一猝不及防的声音,仍是传到病房门口闻宴白的耳朵里。他神情一紧,推开门快走进去,就看到原本睡得好好的云卿,正拧着眉,表情痛苦。云卿本来睡得好好的,左手腕突然痒痒,她无意中想去挠,不小心扯到了打着石膏的右胳膊。痒痒没挠成,顿时一阵钻心地疼袭来,云卿委屈巴巴的睁开眼。入目,就是男人略带焦急的一张脸。是闻宴白。“哪里不舒服?”闻宴白眼底的紧张很真实,那份担心不似作假。声音也低沉磁性,好听的很。这让胳膊疼了一阵的云卿看来,心情都愉悦不少。她眉眼清澈纯净,小脸儿苍白,在闻宴白倾身靠近时,瞥了一眼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胳膊,才将视线落在抬起的左手腕上,撅起嘴唇可怜兮兮的:“痒——”痒,需要挠挠。闻言,闻宴白紧蹙的眉松缓下来。紧跟着,盯着云卿抬起的左手,眼底凝聚迟疑。云卿想等闻宴白主动帮她挠的,奈何这个男人就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手腕。痒痒难耐,云卿放弃等待,催促:“闻先生可以帮我挠挠吗?太痒了。”许是刚睡醒,云卿的嗓音说不出的轻细娇软。闻宴白低垂着眼睫,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须臾,他抬起受伤的左手托住云卿的左手,右手手指则指着云卿左手内侧手腕,不疾不徐问:“这里?”云卿急促点头:“嗯嗯。”“谢谢闻先生。”下一秒,男人温热干燥的指腹,覆上云卿纤细的手腕内侧。男人指甲干净整齐,挠在云卿手腕上,痒痒的。才一两下,向来怕痒的云卿就受不住想抽出手。然而手腕还痒着,云卿着急道:“你用点力,使劲儿。”从来没给任何人挠过痒痒的闻宴白:“……”十几秒后,云卿手腕不痒了。舒坦了。再看帮她挠痒痒的闻宴白,男人淡漠的一张脸上,好像从始至终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跟个禁欲的和尚似的。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云卿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她不禁来了兴致:“闻先生一直都这么高冷吗?都没见你笑过。”闻宴白眼底波澜不动:“你受伤了,在住院。”他怎么笑得出来?云卿想想也是,换做她去探望病人,在人家打着石膏不能动弹的时候开口笑,是挺膈应人的。想了想,云卿改口道:“那等我出院了,你笑给我看看好不好?”这个要求很突兀。云卿也是说出口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话挺是不见外。可话都说出来了,再找补挺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