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逃出的女子,正是他的女儿。
秦落暉疾步走来,一巴掌打在女子脸上。
女子捂住脸,浑身颤抖跪倒在地。
秦落暉扭头便走,走了两步又回来,从随从身上扯下外袍,兜头蒙住女儿面容。
「走!」
他连拉带拽把女儿带走,留下面容惊惶的傅明烛,和气到险些晕厥的宰相。
「原来不是叶小姐啊!」
「那个人,看那人的官服,是五品官儿吧。」百姓们大声议论着,不时打量宰相。
「你——」
禁军已经挤过来,宰相夺过一把刀,便向儿子砍过去。
「傅阁老,」禁军慌忙拦住他,提醒道,「此处是御街啊阁老。」
天子脚下,言官面前,怎么能动用家法呢。
宰相这才收回些心神,他压下怒火,让随从给抬车的百姓发放银两,又沉声吩咐禁军。
「劳烦几位看看,是谁在御街用箭。」
在御街用箭,轻者杖责,重者可按谋逆论处。
他的目光掠过四周,又停在傅明烛身上,神情已恢復平静,只剩下处理此事的果断。
「你先回家跪着去。」
傅明烛唯唯诺诺应声,哭丧着脸离开。
百姓收到钱,三三两两结伴而去。
叶娇也要走,因为不方便露面,便让水雯去驾车。
水雯刚钻出头,又扭转身子,车帘半掀,苦着脸道:「小姐,禁军来了。」
一名皮肤黝黑的禁军走过来,站在马车外询问。
「车里是谁?可曾带什么兵器?」
叶娇见这人身披黑色兜鍪鎧甲,便知是禁军十六卫中的左右威卫。她不动声色把弓弩藏在身后,坐在马车里回话。
「将军是左威卫的吗?奴家来找你们严指挥使,请问现在方便见他吗?」
听说是找自家指挥使,禁军脸上的寒气消融几分。
「恐怕不成,」他摇头道,「指挥使还没散值,小姐酉时再来吧。」
叶娇笑着感谢,便吩咐水雯驾车。
水雯答应着,禁军让开一步,又似想起什么,「哎」地一声,拦住了她们。
「请小姐下马车,让卑职看一眼车內,也好有个交代。」他语气平和,却又不容置疑。
糊弄不过去了。
叶娇的心在胸腔內砰砰乱跳,她小心把弓挪到裙子底下。准备说自己腿断无法行走,请禁军上来看。
如果禁军还要坚持,叶娇就只能夺路而逃了。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说话声。
「今日是你当值啊!」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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