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口子,为啥对尚老板这么热情?
明明是一个院试考了第一等的廪生一个印刷作坊的老板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显金笑呵呵地跟在尚老板身后,进了正堂,坐在尚老板下。
秦广生亲躬身给尚老板和显金斟茶倒水,一阵寒暄后,秦广生拂了拂宽袖,言归正传,“。您有急事,提前修书一封送到蒙馆来即可,何必单跑一趟?”
再看尚老板旁边坐着的那位一直笑盈盈的贺老板,又笑,“贺老板,久仰大名!您新出的描红本,许多家里有读书郎的乡亲都来问过——原以为是个运筹帷幄的后生,却不知原是位年纪轻轻的女巾帼。”
尚老板顺势接话,“便是为此事来的!”
尚老板一顿,把话头自然地递给显金。
显金笑道,“您客气您见多识广,既听说陈记新出的描红本,便定知这描红本极为合适开蒙学童,也不知秦夫子可有兴趣为蒙馆中的学童儿推上一推?让这群小崽儿用上一用?”
秦广生不由苦笑,“您未免太看得起我们了!”
“云岭镇小,读书郎虽多,可也只是因吹了南直隶颇盛的学风罢了,许多家里是砸锅卖铁供小儿上课读书。”
“您这描红本,是青城山院那群娇骄子用的,咱这小地方,小童儿们家里就算有这个心,兜里也没揣这点钱啊。”
说话行事,倒没有读书人的酸腐气
显金心里思忖着,不由笑起来,“十文钱八张纸,难道也用不起?”
秦广生愕然,不由看向尚老板,“您莫讹我!”
显金从身侧的布兜里掏出两本描红册,双手递到秦广生手里,“。左边那册是陈记先推出的描红本,五十文一本,用的夹连熟宣;右边这册,是小儿同您推荐的十文钱的描红,用的是竹纸,但因竹纸易洇墨,小儿特意未将描红纸装订成册,只作散卖,十文八张纸,一刀纸则卖一百一十文,每张可习写的大字与夹连熟宣数量相同。”
秦广生目瞪口呆地摸上去。
从纸张的品质来说,自然是夹连熟宣更好,这谁也不蠢。
夹连熟宣一定比普通竹纸更好!
这是常识!
就算人不识货,那钱也识货啊!
可…
十文钱,就能买到描红册。!?
十文?!
秦广生表情有些激动。
就算是单买品质较差的竹纸,也要一张纸一文钱的价格!更何况,这还是印了格子的描红册!
他是读书出身,教书也教了快六七年头,陈记那描红本一出来,他就知道是个好东西,十分适合小儿练字…
可这玩意儿,不是他们该用的啊!
秦广生有些激动,“您可当真?!”
显金点点头,“自是真的。”
显金从兜里再掏出一张纸,递给秦广生,“且陈记还有一个规定——但凡用过陈记描红纸的,只要考上秀才公,则无论在陈记买了多少本描红册,陈记都原数退还买金。”
晚了点晚了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