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未抬眸,语气平静,“随地吐口水,罚十文钱。狗爷,你在店里存的那半吊钱,早因你写错字扣完了,如今加上这十文,你还倒欠店里十八文。我给您抹个零,算您倒欠店里二十文得了。”
周二狗悲愤。
不仅悲愤,还委屈。
他就一粗人,千辛万苦学写字不算,还不准他吐口水!
那他怎么粗暴地表示愤怒?
写诗谴责宋记!?
周二狗怒目而视,显金丝毫不为所动,噼里啪啦盘算盘,隔了一会儿,周二狗默默拿出帕子,蹲下身把地上擦干净。
李三顺默默把头别过去。
没骨气的东西!
看他多有记性,第一次因为吐口水被罚钱以后,就再也不在店里吐口水了呢!
董管事一拍大腿,“哎哟”一声,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两个一进来就问东问西,什么都想知道!就差直接问咱们这东西怎么做的?本钱几何?销量几何。”
董管事向来已将近退休的标准要求自己,不主动惹事,平稳度过泾县的gap年,对人对事皆平和宽容,如今却气狠了,头顶三根毛都立起来了。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他们是不是想学做我们的描红本?!”
董管事怒目圆瞪,压力给到显金,“金姐儿,我们岂能坐以待毙!”
显金还在算账。
如今她彻底整顿了泾县铺子上的收支,用的就是当初震慑住瞿老夫人的四角账,收支借贷完全分开,且每日做流水,做到现银日结,逢五十即为整,一旦卖出五十两银子便打包存入公账中,基本不再拿出来使用。
董管事是经年的老家儿,就像教算盘一样,这种收账记账方式,显金教了两遍,董管事自己做了三天,便已彻底上手。
一本账簿做得规范又好打理。
显金没费多少功夫,便将年前年后的收支算了总数。
两三个月的时间,借“盲袋”与描红本,陈记狠赚了好几笔,如今的纯收在六百两上下,除却小曹村与尚老板下一次的结余,账面上还能剩三百余两的现银。
显金长长舒了一口气,笑了笑,“咋办?咱们没办法。描红本这种东西,不似六丈、八丈宣,手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描红本技术不复杂,找好印刷作坊,做起来非常简单,宋记若有心,最多十天,就能推一批描红本上市售卖。”
这年头,又没有专利保护法。
这个闷亏,不吃也得吃。
董管事气得喉咙吹哨,“那就随他们乱搞?!”
显金笑着摇摇头,“那自然不行。他要出阴招,咱们就搞阳谋,干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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