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张子月再也没了依仗,她捏紧着拳头,泪流满面道:“这一切都是臣女所为,是臣女看不惯凌二姑娘,不想让她做太子妃,这才出此下策,但臣女并非想谋害太子殿下跟容长公子,请皇上跟皇后娘娘恕罪。”
她本意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凌姝退出本次太子妃的参选,可谁知最后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张子月一脸痛苦,或许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皇后松了一口气,左右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手段确实稚嫩了些,太后是因为一时急昏了头,而这些手段在她们眼里是不够看的。
“太子,子宴,你们怎么看?”皇帝将目光看向了楚煜跟容宴,问。
容宴表情寡淡,温润开口:“既然张姑娘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那就直接送回信国公府吧。”
“儿臣觉得子宴此主意甚好。”楚煜思索一下,附和道。
皇帝:“来人,传朕旨意,信国公府教女无方,罚一年俸禄,其家族三代之内不允许参与皇室选妃。”
张子月抽噎着,想到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臣女谢主隆恩。”
“二姑娘今日受惊了,彩屏,你送二姑娘回宰辅府歇息。”皇后思索一下,就对身旁的宫女道。
今日这二姑娘确实是遭了无妄之灾。
“皇后娘娘,子宴恰好要去一趟宰辅府,不如让臣送二姑娘回去吧?”
“这样也好。”皇后下意识点头,谁知又想到什么,皇后笑道,“对了,清平那孩子回来了。”
凌姝顿时神色古怪的看向容宴。
这京城上下谁人不知道清平县主是国舅府长公子心口上的白月光呀。
想当年,凌姝年纪还小的时候,这京城中最受关注的就是这位清平县主,容貌美丽,温婉大方,还帮着掌管国舅府的中馈,众人都说清平县主将来及笄后是要嫁给容宴的。
谁知这其中突然生出变故,清平县主被指婚给楚湘王,这京城中谁人听到不感叹这一对苦命鸳鸯呀,凌姝当时听着都觉得可惜,明明就是郎才女貌,两情相悦,可偏偏清平县主被指婚给了别人,据说出嫁那天清平县主不哭不闹,只对着容宴说了一句什么:“感谢表哥多年维护,清平此去,惟愿表哥珍重。”
这下可不就成了别人心口无法言说的白月光。
容宴低头看了神游天外的姑娘一眼,笑道:“子宴知道了。”
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让容宴等人出宫,穿过御花园,走在宫廊上,容宴轻声对身旁的姑娘道:“这次让你受委屈了。”
“容公子说的哪里话,是我自己不小心遭了暗算,与公子无关。”姑娘这下倒是恢复了往日的灵动活泼,她踢了踢地上的石头,撇嘴道。
容宴便笑:“确定与我无关?”
凌姝不知道想起什么,没好气的道:“清平县主回京了,难道容公子不要过去关心一下?”
“为何要去关心,女子出嫁从夫,要关心也不该我这个做兄长的关心。”容宴跟不上她的思路,道。
凌姝冷笑,这人还很会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容宴被她这态度弄得一脸莫名,难怪说这姑娘的心思不好猜。
等回到凌宰辅时,凌宰辅跟张氏都在门口等着,张氏一看到少女顿时心疼的拉着她的手,“我们姝儿受苦了,娘亲带你回屋。”
她就知道她们姝儿这天真浪漫的性子,哪里是那些贵女们的对手,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应了去参选。
“子宴坐吧,此次若不是你,只怕姝儿难以脱险,老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容宴陪着凌宰辅到后院坐下,凌宰辅一脸激动的道。
容宴举止沉稳,他笑着摇了摇头,“老师客气了,我既然当时在东宫,那自然有责任护二姑娘周全。”
看着眼前的容宴,凌宰辅不由感慨,这般出色的男儿,若是能成为他的女婿,那真的是此生无憾了。
“老夫听说清平县主回京了?”
“应该是在京城小住几日。”这一晚容宴听了很多遍“清平县主”,所以当即皱起了眉头。
“老师可有什么话要说?”见凌宰辅欲言又止,容宴温雅笑着,问。
“你们都下去吧。”凌宰辅叹了一口气,摆手让众人退下,突然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容宴便起身替凌宰辅倒了一杯茶。
凌宰辅看着他那温润如玉的模样,沉下心,缓缓问:“子宴,你觉得我们家姝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