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矜垂下眼,浓黑的长睫在眼下打下一层阴影:“抱歉。”“噗——”郁辞没忍住,他笑着放下酒杯,眉眼带笑:“行了,不逗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嗯”于是两人之间便陷入了安静。时矜低着眉,目光盯着手里的牛奶,眼底的神色看不分明。他似乎总是会把事情弄成这样一副尴尬的场面。也许他还是适合一个人。时矜垂着眼皮,刚刚显露出的些许柔软像是幻觉,只一瞬,便又恢复了那副生人莫近的模样。纤细的长褶如柳枝铺在眼上,苍白色的皮肤在冷光下显得更加冰凉,正如他这个人。冰琢玉骨。郁辞莫名就想到了这个词。作者有话说:写的时候觉得冰肌玉骨用在这里似乎稍微有点不符合人物,稍微改了个字,大概是像是用冰雕琢用玉铸造的意思,如果觉得出戏见谅长久的安静中,时矜抬起了眼:“我……”剩下的话被咽在了喉间未能出口。他有些怔愣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脑海里一片空白。郁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眨巴两下漂亮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跟跳舞似的,近的让时矜恍惚间有种感受到了睫毛煽动间的凉风。“怎么了,你要说什么?”郁辞一脸坦然的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你的声音太小了,我得这样才能听清。”时矜不自在的偏过头,漆黑的睫毛垂下,如翩飞的蝶翼。这距离太近,近到他能感受到郁辞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垂。时矜觉得自己的侧脸似乎有些烫。他抿了抿唇,将音量稍微提高:“我说,你似乎对这家酒吧很熟悉。”郁辞挑眉。他似乎换了个话头。不过也没关系。“你说这啊。”郁辞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随意点头:“还行吧,这酒吧我开的。”他坐直身子,指尖在吧台上敲了敲:“这儿可是我的主场。”“可惜你不喝酒,不然我可以给你调上一杯。”环绕在身旁的热气总算是远离了,时矜眉梢微动,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却还是被时刻盯着他的郁辞看了个正着。郁辞右手托着下巴,在灯光下格外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着,语气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哎,室友,大家都是男人,你至于躲我跟躲什么似的么。”时矜睫毛微动。他舔了舔唇,以转移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我只是不太习惯跟人靠的太近。”郁辞的视线被那截一闪而过的舌头吸引,粉粉嫩嫩的,跟它主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他莫名觉得有些口干。郁辞端起手边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流过喉间,浇熄了他心头莫名涌起的火气。导致他口干舌燥的罪魁祸首还在面前坐着。他只穿了一身再简单不过的黑色衬衫。冷白的皮肤,乌黑的碎发,颜色浅淡的唇瓣。眉心的红痣半掩在额间碎发,他垂着眼,就连呼吸都是清浅的。于是郁辞又想起了那天夜里见到的女人。他伸手扯了扯领口,松开了最上方的几颗扣子:“我说,你们家的兄弟姐妹是不是都自带仙气飘飘的属性。”“嗯?”“我前些日子在隔壁酒吧门口吧,遇到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人。”郁辞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盯着时矜的表情,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这才继续说。“那个女人也是穿着一身黑,冷冷淡淡的,就跟你一样,感觉下一秒能直接踩着云成仙。”时矜眉心皱了皱。他怎么不记得那天晚上遇到了郁辞?所以那天在楼梯上,郁辞说的有些眼熟的人,其实是他?只是这话也不能直说。于是时矜表情淡淡,他抬起眼,眼底一片平静:“你说的那个应该是我妹妹,我们兄妹自幼就长得相似。”总归郁辞应该没机会见到时间,那么他们长得像不像就是他一张嘴说的事了。时矜在打算男扮女装出来找灵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这思想准备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他只是为了寻找灵感,并非有女装癖好。这种麻烦还是能省就省比较好。因此,时矜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异常淡定,一点儿也没有心理负担的就将那晚的女人说成了时间。郁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啊”酒吧里的客人不少,除了部分单纯追求这儿的酒来喝酒娱乐的,以及一些来聚会玩乐的,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抱着猎艳的心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