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挨了一刀,大夫眉毛成了‘川’字,嘴巴小小的嘟囔些什么,怎料窗户的间距太窄,他摇晃了几下就极其的不稳,往窗外倒了。
还好地面与窗户的距离不高,他只是轻轻跌了一下,不觉得有多疼,就是看着有点狼狈罢了。他以跪姿拍了拍大腿上的土壤,余光瞥见有暗影,抬眸见是陌生人,一张脸都耸了下来。
太丢脸了。
这人倚在墙角,双手抱臂,掌中握剑,斜斜地盯着他看了很久,也没有要扶他起来的意思。
“看什么看?”他在寝房里头受到的脾气,全都砸向了这位陌生人,“没见过我这有福气的小老头啊?”
说是小老头,他不过也才三十有五而已。
语气小之又小,生怕里头阴晴不定的人听见。而且,以这位陌生人的穿着来看,绝非等闲之辈,但也不是圣上王爷那么矜贵。
所以他也不会那么拘束了。
阚飞渊终于舍得从墙壁抽身,身体挺拔地走了几步,没过那窗户,伸出手扶着大夫起身,温柔笑了笑,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大夫没料到阚飞渊会如此好心肠,傲娇哼哼了两声,稍微站稳了身子,轻轻拍着阚飞渊的后背,语气稍愉,“隔这里就三条街,走吧。”
三条街还不算太远。
于是,阚飞渊一路护送大夫回去,只是没想到大夫一路叨叨个不停,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还得微笑示意,回话。
大概是昨夜群架闹得太凶,大街上依旧冷冷清清的,太阳当空照,两人的影子被拉得窄长,步伐也快了些。
直到大夫安安全全回到了家,阚飞渊立即回到逍遥王府,拾掇了行囊,没通知任何人就离开了这地方,直奔他妻儿的故乡。
那里是个人烟稀少的村庄,大多年轻人都离开了群山迭迭耸立的地方,前往更适合发展的地方。
回到村庄已经迟了,暮色苍茫,家家户户都点上了蜡烛,干活了一日,都有闲事出来聊聊天了。
有人见到他回来,大喊了声,“呦,这不是音妹子的男人么?”
阚飞渊礼貌地点点头,凭借着记忆,叫出了大婶,“张婶好久不见。”
在村里很少会看到鲜活的年轻人,一群上了年纪的大婶闻言都走了出来,热情地笑笑,还拿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
“在鸿洲钱挣的多么?”一大婶好奇的问道,“这布子真不错,应当花了不少钱吧?”
阚飞渊露出不自在,但还是温和的勾起嘴角,尽把好处说了遍,“雇主人好心善,大过年时候给了双倍俸禄。还有这料子,也是雇主找人做的。”
“双倍?这这这,帮婶婶我问一下,你雇主还要雇人么?”
阚飞渊淡淡扫了围着自己的大婶们,“你们要是会武功,就能去应聘。”
基本在这里的大婶们,除了种地、整顿家里就没什么会的了,更别说花功夫来学武功。所以大婶们纷纷失望地唉声叹气,调侃了几句,见天色暗了下来,就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