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被低调却价格不菲的黑色小轿车带过来的,身边跟随着几名类似于保镖的人。
那时候,身边这位白衣少年没在场,而女人的情绪则很激动。被几个保镖压着带到医生面前时,女人嘶吼着想要扑向医生,还一边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叫道:“舒泽天,我要杀了你!你好狠!我恨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负心人……”
本来嘛,这种事情他们也见过不少,因为情伤而精神崩溃的病人,医院每年都会收到这么几个。然而,问题难就难在,这几个保镖的主人曾专门交代,这个女人不能少一根头发,必须好好供着她,否则,就不再赞助医院了——这位神秘的匿名者可是一口气往医院投下了几千万的资金哪!
于是,医务人员们就犯难了。绑得太紧不行,怕伤着她;绑得太松也不行,制不住她;直接扎镇静剂就更不可能了,她的情绪那么激动,扎歪了怎么办?
……
最后,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女人却突然晕厥了,再次醒来时,智商像是回归到了几岁的小娃娃,常常抱着一个塑料婴儿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小星星》……
不过,在她偶尔受到某种刺激的时候,她便又会疯魔了起来,逮人就咬,把所有人都当做了她记忆里的那个“负心汉”。
几个月前,这位名为“舒柏川”的小先生来到了这里,并自称是这个病人的儿子。当时恰好碰上女人发病,她扑到了舒柏川的身上,张嘴就咬,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唇齿间还渗出了鲜血!
舒柏川小先生没有推开她,甚至阻止了前来想要拉开她的医务人员。他轻轻地抱着这个疯癫的女人,缓缓地,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低声说道:“没事了,妈妈,没事了……”
一遍又一遍,他不厌其烦地说着,直到女人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自此以后,每当女人发病,他们就会通知这一位舒柏川小先生,而他在安抚这名患者的情绪这方面,的确做得很好。
本来,负责照顾女人的那名医务人员还曾以为,舒柏川小先生就是把女人送到这间医院的那位神秘匿名者,又或者与那位神秘的匿名者有亲属关系。没想到,那次他无意中提起这件事时,舒小先生的眼神立即就冰冷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往常那个如沐春风的温和样子了——
“他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请别拿我和那种人相提并论。”说完,舒柏川就起身离开了,并没有待到往常那个离开的时间点。
于是,这名医务人员也学聪明了,他不再在舒柏川面前提起过那位神秘的匿名者。
“嗡……”舒柏川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显示屏,眉毛微微一拧,走到了门外,接起电话。
“父亲。”舒柏川的声音平静无波,眼神却无比地冷漠。
“阿川,我听说你又去看你的母亲了。”
“是的。然后呢?”
“以后少去,我送你来这个城市,不是让你一天到晚去看你母亲的……她自然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不用你操心,你给我好好地学习就行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以后的公司还要交到你手上呢。”
舒柏川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讥讽的笑容,但他在没有能力对付那帮人之前,他只能继续扮演一个“听话的乖孩子”。
“好的,父亲,我知道了。”舒柏川语调平缓地回到。
舒父很是满意地“嗯”了一声,便挂上了电话。
听着手里的忙音,舒柏川摁掉了挂机键。他抬起头,向屋内看去,母亲已经停止了唱歌,睡下来了。
远处,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阵音乐——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阳光跳跃在舒柏川清俊的眉眼间,一刹那间,他竟似显得有点脆弱。
兀地,他自嘲般地冷笑了一声,在缓缓地握紧了手机的同时,眼神又渐渐清明坚定了起来。
仿佛,那脆弱的一瞬间,只是个幻觉。
辩论赛伊始
就在陈浩宣努力养伤的同时,辩论赛初赛的题目也按时公布了。
这一天,语文老师把他们辩论队的人都召集去了办公室,甩给他们一份资料,上面写着辩论赛的基本流程,并告知了他们辩论赛的题目,便让他们自己着手去准备了。
语文老师是个充满了个性的年轻女子,她坚信引导学生学会自己思考比向他们灌输死板的知识更加重要,因此,尽管她也很想拿第一,却并不会手把手地教他们应该准备些什么资料,又该如何去辩论。
“两个星期后,我会选一节语文课来进行试辩,我和班内其他同学是反方,你们是正方,好好准备吧,老师相信你们的能力。”在他们离开办公室之前,语文老师这样对他们交代道。
辩论队的队员们点了点头,离开了。
“我们下午找一个时间,就辩论赛开个小短会吧。”在分岔路口的地方,舒柏川对其他队员说道,“302的那间教室应该会没有人,我们可以去那里。”
在其他队员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的时候,学习委员吕明却轻哼一声,推了推眼镜,一脸无视地离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来不来。
“学习厉害了不起啊?”一个小女生很是不服气地低声说道。
舒柏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大家准时到场就行了,如果临时有事来不了的话,希望能和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