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提高了车速,车子像支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待他惊魂未定地回到家中,身后的车早已不见踪影,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自那天起,陈浩宣便开始频频做噩梦,梦境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被一个看不见的猛兽在追赶。而且,时不时地,他会感到有人在跟踪他。医学上有个名词叫做“被害妄想症”,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过于压抑,精神开始出现问题了。
再观察一段时间吧,陈浩宣有点郁闷地想道,若这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而又找不到切实证据证明有人在跟踪他的话,他就该去找心理医生咨询一番了。
傍晚七点二十,陈浩宣的轿车缓缓驶进了xx酒店的停车场。
从车上下来,陈浩宣一眼就看到了向他遥遥挥手的死党,薛子文,紧绷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薛子文迈着大步向陈浩宣走了过来,双臂一展,狠狠地一把抱住他,拍着背部说道,“好兄弟”。陈浩宣连日来积累的负面情绪被他这一抱一拍给冲淡了不少,不由哧笑一声,也回抱住薛子文,拍拍他的肩背,说道:“好兄弟!”
扶着陈浩宣的双肩,薛子文推开半臂距离,上下打量了一番,摇头道,“兄弟,你的形象很难民呢。”又捏捏他的手臂,“唔,还是很结实,但瘦了不少。最近听说宣儿你失恋了,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来,谣言不假哪……给哥说说,哪个女人那么不长眼甩了咱们的陈大班草,嗯?”
陈浩宣苦笑:“子文,你就别打趣我了。”
“啧啧!”薛子文哥俩好地揽住了陈浩宣的脖子,语重心长道,“宣子,你得看开点,女人嘛,满大街都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这棵草。两条腿的□□难找,两条腿的女人还少么?来来来,打起精神来!今晚咱们兄弟不醉不归!”说着,拖着陈浩宣就往酒店走去。
陈浩宣被他逗笑了:“如果你当初的作文有这水平,语文老师可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别跟我提作文!那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说笑间,他们来到了包间门口。
隐隐约约,已经能听见里面的ok声、谈话声。
薛子文握住门把,动作却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蹙起眉毛,略踟蹰地看着陈浩宣,欲言又止。
陈浩宣推了一把薛子文,催促道:“子文,进去啊,怎么停在门口啦?”
薛子文撇撇嘴,很是嫌弃地说道:“我忘记告诉你,那女人也来了……”
“哪个……”陈浩宣未说完的问话被突然开启的门给打断了。
“咔啪”陈浩宣顺着开门声看过去,与门内走出来的人四目对个正着——“徐媛媛?”
时隔多年,再次面对这个曾经的恋人的时候,陈浩宣已然找不回当初心动的感觉。
这个女人过得似乎还不错,虽然已年过三十,却风韵犹存,一袭风衣把她衬得高贵大方,精致的瓜子脸上化着淡妆。此刻,她红唇微启,一双看向陈浩宣的美目满是惊诧,还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