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顽童警惕地盯着傅友德。傅友德舔了舔舌头,不屑地哼了几声:“他才不会去金思堂做匠义父呢,毕业之后他就不打算去讲舞堂,他将来可不会去做那些将军的跟班。”一群穿着皮甲的年长卫士悄悄地出现在帘子旁边,闹哄哄地站在一旁,看起来就像旁观者一样,只是默默地听着郑若的表演。郑若的步伐依旧优雅,就像行云流水,挥洒自如,那些复杂的击刺动作,那女战士倒持长刀,身姿优雅,一脚一掌,稳如泰山,向围观的小战士们微微点头,皮肤白皙如玉。“谢谢各位大佬捧场,献丑了,献丑了。”“哇塞!”一群小战士兴奋地拍着手掌,小声地喝彩。年长的卫士们走过去,接过郑若手中的长刀,悄悄地耳语了几句:“张将军有令。”然后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郑若转过身,不用手绢擦擦口水,环顾四周,大声说:“各位大佬,我很快就要去征战了,可能没法参加你们的毕业典礼。不过,这可是我今年最大的遗憾。为了表示歉意,我给大家来几曲刀法表演。作为修舞州幼稚园的毕业生,你们的表现可是有目共睹。虽然现在还不敢说你们中会不会出现几个名匠、名将、名医,但我相信,你们的战士生涯一定会非常精彩。九年后,当你们功成名就的时候,也不一定不会记得今晚,记得你们在幼稚园的日子。”“他这辈子都记得!”傅友德举起拳头,小声嘀咕着:“郑将军,他都想跟着你上战场,这难道不行吗?”“当然不行。”郑若微微鞠了个躬。“等你两年后从讲舞堂毕业,成为优秀毕业生,他的骑营小门才不会对你敞开。”“太不行了,太不行了。”傅友德兴奋得跳了起来。“郑将军,他那些战士也不可以吗?”一群老顽童胆怯地问道,声音都颤抖了,脖子上的血管都紫得像杏花一样。“都不可以,除非你那些战士足够优秀。”老顽童们转过身,和同伴们交换了几个眼色,就像明星一样。“他那些战士也不可以唉!”另一群老顽童不敢相信,又忍不住问道:“郑将军,女人也不可以当骑兵吗?”“不行,为帼家出力,不分老少男女,骑队里也不缺女兵。张将军说过,关键看能不能,不看是男是女。只要你们愿意付出努力,达到那些职业的要求,你们就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事情。不管是当名医还是名匠,名臣还是名将,一切都没有不可能。”“哦——”一群女战士兴奋地尖叫起来,互相击掌庆祝。郑若站在那里,等尖叫声渐渐平息,这才继续说:“各位大佬,这是些小菜一碟的事情,自古以来都没发生过,想象不到,将来会遇到很多困难,很多麻烦,甚至可能掉眼泪和牺牲,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放眼长远,敢于担当,立足当下,一步一个脚印,披荆斩棘,成就一番事业,这是张将军对你们的殷切期望,希望大家一起努力。”郑若抱拳一礼,环顾四周,行了个标准的敬礼。一群小战士收起了崇拜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回了个礼,表情严肃得像个小大人。林琰也跟着站起来,行了个礼,然后领着那群小战士走了进去。郑若目送他们离开,这才拍了拍屁股,对卫农说。“什么时候出发?”“明天。”“这么有空?”林琰皱了皱眉头。“荆轲去银陵了,征讨鄂道、江陵群的事情不都要他一个人搞定,他这是要退居二线做准备了?”“交给我们这些战士?”林琰皱着眉头问。“杀手权那么松,不会是有人在试探我们吧?”“农德那家伙挺大方,不至于有那样的心思。”郑若淡淡地说:“他现在在银陵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管闲事。张征西那边不是在庐江、八江两地忙得脚不沾地,也忙不过来。郢都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他,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一场考试。如果他能轻松应对这个任务,上面说不定还有更轻松的任务等着他呢。”林琰嗔怪地说:“你呀,就是不太信任我们这些战士。你想要效仿管鲍之交,却不知道侯臣这边的侯臣,还是得小心谨慎。张将军虽然年纪大了,城府可深着呢。‘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样的例子还少吗?就算那女的信任你,我们这些战士也不能完全信任你?你们这些战士都这么年轻,想要一起干大事,却不能没有猜忌,不能总是小心翼翼,不能善始善终,别把这份情谊给毁了。”郑若连忙回应:“多谢夫战士提醒。”那女的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等义父过完生日,他打算在襄阴暂时停留,想向小战士们求婚,你……行吗?”林琰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杏子,他一屁股坐到了床边。“婚姻这种大事,还得看父母的意思,媒人的话,他能有什么意见。”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内室。郑若站在堂下,痴痴地看着林琰的背影,心里想着:“他还没说完呢,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唉,真是唐突了,唐突了。”他转过身,犹豫着往回走。室内,林琰的脖子都惊呆了,他几步跑到梳妆台前,拿起一面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那羞得通红的脖子。“他这是……在生气吗?”林琰心里直犯嘀咕。……一连数月,荆轲每晚都往银陵市跑,和朱儁那家伙忙得不可开交,处理各种事务。朱儁那家伙性格直爽,平时虽然没少拍拍胸脯说些不着边际的豪言壮语,但那女的可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女将,可不是那种:()大明第一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