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话锋一转,看向全场唯一拍马屁的赵德山,“赵大人,您对卫大人的文章如此看好,不如就由您来讲讲这篇文章它好在哪里,哪里还有缺陷。”
“这……”
赵德山微微思索一番,然后像平常一样对卫安一顿夸。
夸得卫安有点尴尬,“赵大人,您还是别说了。”
“夸,继续夸,我看他还能用哪些修辞手法。
驴粪蛋子,他都能夸成餐桌上的美味。”
季南星阴阳怪气地讽刺完,然后转头同为卫安道:“您没有现,您在对西夏的情况分析上,内容很空吗?
您说他们狡猾,擅长阴谋诡计。支撑这个论点的事迹或者人物为什么没有呢?
您分析他们当初主动骚扰我大周的动机,是为了抢夺边境百姓的粮食和财产。那么边境两边的百姓粮食财产上的差别,为什么没有一个大致的数据支撑?
大周边境百姓更加富裕,那么富裕多少?造成这个问题的原因?以及对方百姓生活穷困潦倒的原因……这些您都没写,文章浮于表面,内容没有深度啊。”
听着季南星的话,
赵德山在旁边悄悄再看了看卫安的文章,
确实没写。
但他昨日看完,觉得上佳的文章,怎么今天被她一说,好像就变得不怎么样了?
不对,她一个国子监学子,居然将祭酒的文章说得一文不值。
“那个南康郡主……”
他刚站起来,想要教训她一下。
季南星将手里的文章一甩,“赵大人就你这个水平,你是怎么坐到司业这个位置上的,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觉得刺挠吗,你%#……”
幸福了,
终于幸福了。
果然请司业大人过来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卫安瞧着司业大人被骂成这样,莫名感觉心神宁静、道法自然。
孙长春也老神在在。
今天的组会,是赵大人一人的献祭,听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晌午
当季南星再次提起去醉仙楼吃饭的时候,赵德山连连摇头,“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点事。”
“赵大人不会是介意组会的事情了吧?虽然我组会上有一点点凶,但是组会之后,咱们还是各论各的,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第一次不适应,
以后就习惯了。”
还有以后?
没以后,再也不来了!
赵德山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离开的脚步虚浮,极为狼狈。
但有的贼船,上去容易,下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