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各個大院也不会有那么多一天天游手好闲的人。
那些人不能说绝对,但其中大多数都是被家里放弃的闲人。
倒是赵立春,对宁卫东的表现有些意外,虽然宁卫东插话不多,但每次都在关键地方,而且说出的观点很有见地。
不由得让他推翻了宁卫东只是个绣花枕头的印象,转而多了几分正视,忽然道:“卫东,你对未来几年,咱们的经济展有什么看法?”
宁卫东挑了挑眉,没想到赵立春忽然问他。
赵立春又补充道:“随便说,这里没有外人。”
宁卫东笑了笑,稍微组织语言:“要说经济展,得看是哪一块的经济了。”
赵立春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宁卫东会借机夸夸其谈,没想到反而先来个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不由让他对宁卫东接下来子的话产生了几分兴趣。
“哦?具体说说。”赵立春稍微直了直身子。
宁卫东看了看他哥,不疾不徐道:“经济展最根本的是什么?”
赵立春和宁卫国微微一顿,不明白宁卫东怎么一下跳到这来。
宁卫东自问自答:“根本就是资本!”
赵立春皱了皱眉,即使到了现在,这两个字还是有些敏感的。
不过他也没急着打断,打算听听这个准妹夫有什么高论。
宁卫东接续道:“经济要展,必须不断有资本投入,前几年我们的经济为什么遭遇困难,究其根本就是资本枯竭,没办法持续投入。”
赵立春抿唇点点头。
宁卫东道:“但在七十年代初,我们从阿美莉卡和欧洲,通过债务开启四三方案,一定程度缓解了资本枯竭的问题,使我们的经济出现了连续几年的高增长……”
宁卫国听弟弟侃侃而谈,面上没什么表现,心里却是惊了。
他不知道,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还有这一面。
宁卫东缓了一口气,继续道:“但资本本身拥有不同的底色,我们在五十年代,获得联的支援,156个项目构建了我们的工业基础,同时也给我们的经济打下了浓重的联色彩。现在我们接受了西方资本,同样是资本,但底色不同,西方人不可能让他们的资本融入我们现有的经济体系,那等于直接对我们进行输血,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说到这里,宁卫东轻笑一声:“说到底,吃谁的饭,就得端谁的碗。原先我们端的是联的碗,现在那个碗端不住了,就得换西方的碗。但原来碗里的剩饭剩菜怎么办?总不能直接跟碗一起扔了吧……”
宁卫东这一番话下来,赵立春和宁卫国都是一时无言。
他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却远比不上宁卫东这番话深刻直白。
宁卫东继续道:“更何况,新碗虽然端上了,里边的饭菜可不多,远不够让咱们吃饱了。所以,新碗得端住了,原先的老碗也不能立刻扔掉。”
赵立春恍然,宁卫东刚才说的‘哪一块’是指这个:“那你觉得,是原先的碗好,还是这个新碗好?”
宁卫东摆摆手:“说不上谁好,如果觉着新碗好,无非是目前新碗那边能提供资金支持。但要说根本,还是我们原先固有的底子,斩断了跟联的联系,这个碗就成了我们自己的,这个是金疙瘩,绝对不能丢了,否则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
恰在这时,王玉珍从厨房出来,笑着道:“你们聊什么呢?准备吃饭了。”说着去餐桌那边拾掇一下。
同时,赵如意系着围裙出来,手里拿着碗筷。
宁卫国起身过去帮忙,宁卫东和赵立春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