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去公共区域,没什么安全问题,那就没问题了。
他再次点头,用眼神示意她先吃饭。
她一边吃,一边讲述那天的见面过程,末了总结:“可能有点奇怪,但谈恋爱确实会让我拥有更多的自由。”
他没对这种奇葩的理论发表评价,只是及时提醒她:“滴完眼药水再走,晚上还有一次,坚持一下。合适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找你,我比较方便。”
之前就有过怀疑,现在能彻底确认了。谢叔叔不但没有结婚,还是百分百的单身。
证据很多:人很闲,手上没有婚戒,房子里唯一的女性气息是那沙发,没有女鞋,连拖鞋都没有。最强有力的一点是他的穿着,随性到像是要表明已经放弃择偶权的态度:以前从头到脚一丝不茍,跟鲍星晨的干练优雅组成了男女气质穿衣模版,是标准的王子公主。而今天这一身,像是在衣柜里盲摸了几件,闭着眼穿上去的。以前服饰是颜值加分项,现在则相反,因为它们的不协调,形象打了个六七折。
奇怪,明明精神面貌看不出颓废。
“哦,好的,辛苦了。”
大概是因为图书馆离这很近,他只送到门口就停,目送她进入电梯后,关上了房门。
乔荞盯着阖上的电梯门发笑。
比起黏黏糊糊的客套,她更喜欢谢叔叔的干脆。
谢阳和走进厨房,将碗碟收进洗碗机,把已经擦过的流理台再擦一遍,然后走到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像她那样弄开柜门。
里面是一些备用餐具,没拆封,大概率以后也不需要拆开——有几个人敢像她一样自在地进入嫌犯的家?
他留在原地发了会呆,将柜门推上,拿出手机下单调料架,添加新地址,然后收起手机,拿上被推到角落的食盒,离开802,走向801。
保姆已经习惯他只愿意敲门进来的怪癖,开门后客客气气喊“谢先生”。
“辛苦了。”
他走去厨房,将食盒里的水果分成两份,把其中一碟交给保姆,对她说:“你去休息一会,我三点前有空。”
“好的好的。”
保姆带着水果回房看电视,特意关上了房门。
谢阳和把最后一碟水果送进客房,无视龚晓桐的注视,将它留在床边餐桌上,然后走到窗边,背对着母亲坐下。
龚晓桐对盘子里的内容很不满,低声埋怨。
她说到“狗不啃”时,谢阳和回头盯着她,面无表情说:“好的当然要留给重要的人,现在轮到我来偏心了,你应该特别懂这种发自内心、无法自控的关怀。”
“你说什么?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生你养你的母亲?这是不尊重!谢阳和,我要报警,你这样对我,是软禁,是虐待……”
谢阳和盯着外面的树顶看了会,等她的咆哮声停止,再站起来,走到床边,从她枕头下拿出手机,放到她的手上,轻声提醒“报吧,110,别打错了”。
他看到了枕头下工作中的录音笔,但没有任何反应。
龚晓桐僵住,满眼忌惮地看向他。
他面露失望,摇头短叹,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出电话。
“嘟……麓山疗养院,是省级疗养康复示范基地,设豪华标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