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湛回头,一直没看她,垂眼盯着地板。
陆云初把手递给他,他犹豫半晌,在上面写道:若是我犯病,你会亲我吗?
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陆云初笑道:“当然。”
闻湛指尖僵硬了一下,接着写:那若是我没有犯病呢?
陆云初笑得更无奈了:“当然,我又不是没做过这等事。”
闻湛把头垂得更低了,留给她一个黑漆漆毛茸茸的头顶。
他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地写道:我不是指……唇。
陆云初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半晌才明白闻湛指的是什么。
她没忍住,笑出声:“这两件事又没有关联!”是,她确实是因为闻湛伤口疼痛而吻遍他全身的伤口,但并不是只因为他犯病才这么做。
她坐在闻湛旁边,抬起他的手腕:“晦机说你手上的伤疤像一串佛珠。”
闻湛还在拉扯的低沉中,没有回过神,疑惑地看着她。
陆云初用指腹滑了滑他的伤疤:“我一下子就觉得伤疤变得不一样了。”她小声在他耳边说,“以前看着觉得怜惜,现在再看,还有别的东西在。”
闻湛睫毛颤了颤。
她说:“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显得我像个坏人一样。”
闻湛屏息,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他反手握住陆云初的手,另一只手写道:不是坏人。
陆云初笑了,见他不再像刚才那样闷不吭声拒绝交流,以为他想通了,正准备站起身来,刚站了一半,被闻湛拽住,跌坐回去。
他动作急切,在她掌心继续写:若是我没有犯病……
陆云初耐心地等他写字,前半句出来,她还在皱眉,合着这个一系列假设问题还没问完呢?
后半句出来,她傻了。
因为后半句,闻湛一笔一划问:你还会和我行夫妻之事吗?
陆云初怎么也没有想到闻湛会问这种问题,不是她羞涩或者怎么的,实在是……这可是闻湛啊!
她侧头,闻湛一点羞涩的神情都没有,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眨也不眨,明明是眼尾轻扫上扬的多情眼,却被里面填满的恳切衬得像狗狗眼。
陆云初难以描述这种感觉,她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把这种话“说”得这么纯净了,好像他们做的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流氓如陆云初哑了,磕磕巴巴道:“你什么意思啊?”
她没有立刻回答,闻湛眼里的光像被浇灭了一样,垂下眸,在她掌心写:那每次犯病,你都愿意和我行夫妻——
后面的话没写完,陆云初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了,恶狠狠地抽手,按住闻湛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啊!!”
闻湛抬头,愧疚地看她。
不管他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要陆云初生气,他就会愧疚。
可陆云初不是生气,她只是非常地无可奈何。
他把闻湛推倒,恶狠狠地骑在他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闻湛别开头,不敢看她。
这很简单,陆云初低头吻住他。
闻湛予舍予求,温柔又热切地回应。哪怕是接吻,他也是尽力讨好陆云初。陆云初在什么时候会舒服地用鼻腔哼一声,什么时候身体会变软,他都记得,他会刻意用这时候的动作去迎合她。
陆云初本来想咬咬他作为发泄,可是被他的温柔收缴了怒火,很快就投降了。
她无奈地抬起头,捂住额头,感受到自己变软的四肢,内心哀叹一声。唉!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