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时何谦才发现嗓子像是被堵住了,哑得不像话,声音宛如呢喃但却破碎。
‘他在你面前装得很像吧?’
是的。
所以他才会常常忘了这一点,情忍不住对他好、纵容他、忍耐他
喜欢他。
何谦苦涩地笑了一下。。
沈凉川蓦地住了嘴,他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像是想抓住什么即将在眼前消失的东西,迅速伸手想去拉住何谦,但被躲开了,手指在原地微微曲卷了下,不知所措地看着何谦,然后垂下头,沙发上两小块地方迅速被晕湿了。
片刻后何谦听见他近乎讨好地开口:“我今天刚回来,我们一个多月都没有见面了,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他顿了下,声音更小了:“你明明很想我的”
何谦没说话,也没再看他。
“我错了,我以后会乖的,不惹你生气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凉川抬手去碰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忽然被用力握住了手腕,何谦用手撑了撑眼睛,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冷冷地说:“出去。”
“不!”沈凉川双眼一下睁大了,眼睛里的眼泪不可控制地往外掉,明显慌了,手忙脚乱地扑上去抱何谦,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你说我认错就原谅我的,你说过的!”
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在肩膀上,何谦感觉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被他艰难地、生生咽了回去。
这个心心念念了一个多月的人,还抱都没抱一下呢,怎么舍得推开。
全身地力气陡然被抽干,何谦无力地闭了闭眼,吐出口气:“出去。”
沈凉川走后何谦在客厅呆坐了一夜,头脑昏昏沉沉的,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再次醒来时脑袋想要炸开了一样,脚步虚浮,浑身都提不起劲来。
拿了温度计测量了下温度,竟然发烧了,大夏天呢,何谦简直想笑,也确实没忍住笑了出来。抬头时不小心瞥见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这哪里是笑啊,明明比哭还要难看。
进浴室洗个澡准备睡一觉,说不定一觉醒来就都好了。
热水从脑袋上冲下了,浑身的毛孔顿时都出了口气,舒服不少,但鼻子堵堵的,胸口也是觉得,被热水一泡,在鼻腔和胸腔里什么东西变得又软又酸,不不管不顾地涌上来,苦涩的。
☆、
自那晚一个多星期过去,何谦和沈凉川没见面也没再联系过,时间仿佛一下与分开的三年时间重新接轨,在一起的短暂时光像是一场梦境,虚无缥缈。
谁都没有往前走一步。
陆明知接到沈凉川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沈凉川刚回来没几天,按理说应该跟某人待在一起才对,而不是在深夜孤身一个人在酒吧喝酒。
沈凉川不是爱喝酒的人。陆明知刚走进来便看见正对面角落卡座里闷头喝酒的人,桌上放了不少空瓶,沈凉川双眼通红,脸颊也染上粉色,看来已经喝了不少。
陆明知走近坐下,看出他心情不好,二话不说开了瓶酒仰头灌了大口,才开口:“怎么了?”
沈凉川闻声看向他,眼神却迷离没有焦距,低头盯着桌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说:“他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