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棋心疼地瞧着那锦衣白玉郎,宽慰道:“老侯爷与大公子他们皆在月上瞧着主子您呢!”
“是么?”季徯秩愣愣望月,好似一碗琼浆盛住了月华,“可我瞧不见啊!怎么办呢?”
“主子……”那姚棋攒眉蹙额,担忧之意已是溢于言表。
“你就饶一饶我,容我犯会儿痴罢!”季徯秩弯了身子枕住手背,道。
姚棋识趣地退了下去,季徯秩则阖上双眼思索起来。
要史家与许家分道的,会是谁呢?
歧王?还是贤王,亦或是那不过未及十二的平王?
是势焰正大的沈洛俩家出了手?还是宋诀陵那些个居心叵测的又在布什么局?
他自个儿什么都不知道,好似蒙了眼,还没来得及辨清东西南北,就被人推搡着往某个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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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脚步声,季徯秩还以为是姚棋回来了,忧心方才伤着他心,便抬了头又挂上了笑面去迎人。
“还没瞧清人呢,你就笑?”
季徯秩蓦地一怔,那喻戟却是一点儿不饶他,阴阳怪气道:“愣着干甚?才不见了这么些时日,侯爷难不成真成了个呆子?”
“你就闭嘴罢!姑虎鸟似的一路上叫个没完。”许未焺骂一句。
“喻某可是说您了吗?许公子何必野狗似的乱吠?”
“二位哥哥莫要吵了!”魏盛熠将那剑拔弩张的二人隔开,苦笑着劝,“正过节呢!”
季徯秩盯着他们,媚眼一眨不眨。他起身,蓦地被灯笼晃了眼。他只将眼略微眯了眯,摇摇晃晃便朝他仨人行去。
见他来,许未焺抬起手要将那雕花刻兽食盒递给他,谁料季徯秩堪堪到了跟前,竟是展臂将他仨一并拥在了一块儿。
喻戟笑意深了些许,只是还费心压着唇角,淡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儿就属你最矮,还贪心地想一下套三郎。”
季徯秩到底没撒手,笑道:“我这个头可比堂上最高的歧王都矮不至三寸!”
魏盛熠把头略垂,抵住了季徯秩的额,为难道:“溟哥,可莫再唤我歧王!”
“准了。”季徯秩将上臂搭在许未焺肩上,朝魏盛熠伸了手。
魏盛熠轻笑一声,只把头更矮了些来给他揉。
“低什么头?儿郎哪能低首下心。”喻戟又张了嘴。
“阿戟你这是跑马使绊子——存心害人。”季徯秩笑道,“一张嘴尽用来挑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