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名如缓缓点头,扬起抹释然的笑容,“道野说已经认您为主,我便带着手上的这些东西来投奔您了。”
说着,她将手中名单平铺在桌上,对沈无霁道:“这是幼慈院在天沈以及大齐各地的发展情况,平均一年会在外地成立一家幼慈院。”
“至今天沈国内有十一家,共育四千五百余人,大齐有三家,共培育二百七十余人。”
听到数据,沈无霁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抬手拾起桌上一张名单,细细看去,名单上大部分都是商人、学子身份。少有的已经步入朝堂,尽管官位并不高,但都不过二十余岁,可赞一句未来可期。
陈名如指向另一侧的名单,继续道:“三百六十行,不说行行都有幼慈院的人,最起码已经遍布了一半。”
“幼慈院会给予所有孩子最好的教育资源,待他们有能力养活自己时,幼慈院就会放手。若他们在立足后想斩断前缘,只需回报院内一件事、一样物,大到金银财宝,小到一个铜板、一个馒头,幼慈院一应接受。”
“历年来与幼慈院斩断前缘的人有多少?”
“不足十人。”
沈无霁望着名单,陷入沉默。
陈名如笑着说:“这些都是好孩子,大多已出人头地的孩子会托人将让他们的贴身信物送回,称此生与幼慈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几年来孩子们陆续长大,往院中的捐赠只多不少。”
闻言,沈无霁感慨道:“善有善报,幼慈院是大善。”
若不是幼慈院尽心尽力善待孩子们,也不会有这般涌泉相报的时候。
养恩大于生恩,幼慈院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陈名如颔首:“幼慈院不为名不为利,或来或去只求问心无愧,从不挟恩相求。”
介绍完,陈名如又拿出几捆卷轴递给沈无霁,“这些是参与幼慈院建设的孩子,他们知晓幼慈院另有他主,也自请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卷轴上约有近百人。
沈无霁看去,一眼看到数个熟悉的名字。近半是这两年踏入官场的官员,自京官到地方官员,应有尽有。
还有将领侍卫、太医院使、各官门客、行医富商……
沈无霁合上卷轴,认真地问陈名如:“您真的要将这些人交给我?”
陈名如含笑道:“这些人连带我们,本就是您的属下。”
沈无霁长吐出一口气,起身,俯身拱手,沉声道:“无霁定不负所托。”
陈名如笑着离开。
离开前,她留下了佛塔信物,是一个银质长命锁,上刻‘无霁’二字。
沈无霁望着长命锁有些愕然。
这锁他自小便带在身上的,但那场大火后,长命锁就消失了,许多幼时有记忆的人也消失,但此番长命锁竟然是成了佛塔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