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完,他挥一挥衣袖离开,留下被训得面面相觑的几人。
香菱疑惑道:“曾老太医,也清楚?”
沈无霁眨一下滚烫的眼皮,带着浓厚鼻音道:“曾老太医是世子的外公,应当是清楚吧……”
他想到自己的药浴,估摸着没猜错。
得知江敛快醒了,沈无霁终于松下心来,配合着曾老太医的治疗。
和沈无霁拼酒的侍卫们也得知两个主子一个醒了,另一个反而病了的消息。
联想着沈无霁昨天的‘抑郁’状,不少人私下开黄腔,笑沈无霁不会是小小年纪就亏空了吧。
海隆表现出关心,亲自询问曾老太医两位殿下的情况。
曾老太医一脸的不虞说完,听完后,海隆则是十分平静的表情。
好奇的侍卫到海隆面前探口风,海隆瞧他一眼,这人确实在御前见过,然后一脸冷漠地骂道:“有什么好问的!滚滚滚!回去站岗!别让我再听到你们私下里那些越矩的话!三皇子再顽劣也轮不到你们讨论。”
侍卫没问到消息,灰溜溜地回到暂居的院子。
没过几天,三皇子德行有亏的消息传遍了侍卫队。
包括且不限于小小年纪喝花酒以致身体亏空;
伴读重病毫不关心,只想着出去玩;
无视曾老太医的苦苦劝诫,与李管事多番发生争执:
在赌坊欠下一笔笔债务,全靠李管事和承安世子收尾,甚至把世子气病了……
等等等等。
这些内容有的是他们看的、猜的,有的是行宫里的侍卫下人透露的,侍卫们听得堪堪称奇。
江敛醒来后才知道沈无霁已经把他自己的名声毁得差不多了,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若他还醒着,沈无霁就不用突然担起这个担子,剑走偏锋地用这些个法子,最起码不会让沈无霁累病过去。
曾老太医坐在旁边凳子上,一边打量着江敛的神色,一边训道:“不要命了?你的身子虚到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要不是带了保命的药,你直接就交代在这里了!”
江敛围着被褥垂头听训,一句不吭。
“江敛!”
曾老太医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压根没听进去,脑子里指不定还在各种谋划事情,顿时气不过道,戳他心窝地骂,“三皇子照顾了你几天几夜直接病过去了,再狠一点小半年的治疗都要变成无用功,你就是不想管你自己,也想想三皇子!”
提到沈无霁,江敛才抬起头,冷静地认错:“不会再有下次。”
曾老太医气得站起来连连转圈,还真心里只有三皇子!
他气不过,甩手又写了两副药方,出门交给李如,恨声嘱咐:“一样药材也不许省!殿下和世子都要喝上三天,一日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