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沈无霁乖乖坐好。
两只腿大咧咧分开,手掌往中间一撑,小狗般仰头望江敛,他一脸求夸奖的样子,“我这几天都在练字!还让孟平给我念三字经,记了一小半呢!”
江敛配合着夸奖:“很棒。”
沈无霁嘿嘿嘿笑。
笑着笑着想到孟平的那封信和齐常在的事情,心里像猫抓一样想找人倾诉,仅存的一丝理智在强行按住他的这个坏毛病。
就在沈无霁左看右看与自己的嘴巴做斗争的时候,江敛开口道:“有几件事情得和殿下交代一下。”
“嗯?”
沈无霁仰脸瞧他:“什么事儿?”
江敛微倚在马车壁上,低声道:“殿下身边的书童孟平,我派人去查了,查出来一个足以诛他九族的罪名。”
沈无霁:……?!
他刷地坐正身体,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敛瞧。
江敛与他对视,清冽的黑眸蕴满笑意,“看殿下这反应,孟平应该已经向您交代那封信的事情了。”
沈无霁震惊道:“那个落款不是——”
“我捏造的。”江敛慢条斯理道,“虽然是捏造,但以那位与您母亲的情意,应当是十分乐意当这个靶子。”
沈无霁瞪大本来就圆溜溜的眼睛,脱口而出道:“你怎么查的?”
“山人自有妙计。”江敛爱惨了他这震惊的小模样,浅笑道,“还有,殿下还记得那个被烧伤的小太监吗?”
沈无霁:“记得。”
他勉强跟上江敛这跳跃性的思维,问道:“他伤好了吗?”
江敛颔首:“好得差不多,他叫陈河,而外面的小盒子某种意义上是那人的弟弟。”
沈无霁:?
“这二人是同一天进宫,有过命的交情,虽然后面被分到不同的宫殿,但情意始终没断,小盒子这次来多半是报恩的。”
江敛边说边拿出两张巴掌大的纸,递给沈无霁。
沈无霁低头一瞧,是京郊的两个地址。
江敛轻声道:“第一个是孟平的家,家中有一个病重的老父,现在有大夫在帮忙治病,孟平会因此对殿下感恩戴德。”
“第二个是陈河的家,家中有老夫老母以及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小盒子是孤儿,两人相当于共同养着这一个家。”
沈无霁愣愣地看着这两张纸,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紧接着,马车开始颠簸,外面的小盒子声音超级大:“殿下、世子坐稳了,这是段石子路,马上就过去了。”
沈无霁被晃悠着砸到江敛怀里,江敛一把抱住还显得懵懵懂懂的沈无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