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双天生眼尾上扬的眸子,只要稍稍弯起唇,就能让人心生暖意。
永定侯江岳!永定世子江敛!
沈无霁恍然大悟。
江敛身体不好所以还没进太学,但太傅每次讲学都会提到江敛,说他三岁能文六岁成诗惊才艳艳,所有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但沈无霁现在再看这位天才,遍体血痕,瞧不出是生是死。
“他都晕过去了!快救他呀!”沈无霁小迈步的跑到江岳对面,指着地上的少年,一脸认真地说。
沈无非唇角弧度淡了几分,不过依旧不失温和,他慢声道:“永定侯教子怎么可能下死手,你到我这儿来。”
兄长反对,但好像也没生气,沈无霁不解地瞧他,然后又去看地上那没什么动静的江敛,面色好像更白了些,唇上没有半分血迹。
沈无霁皱着眉说:“可他背上都是血……”
不待沈无非作答,江岳便不耐烦地扫沈无霁一眼,转身朝沈无非拱手,“殿下,臣先告退,这逆子就托付给您了。”
沈无非无奈地瞧沈无霁一眼,好像在说:你看,永定侯这下才是真的生气了。
他望向暴躁的江岳,颔首道:“定不负所托。”
江岳面无表情地低头行礼,直接擦着沈无霁的肩膀离开。
永定侯自幼上阵杀敌,哪怕已经不再手握兵权,那浑身自战场上打磨出来的气势都足够骇人。
沈无霁瑟缩了下,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几步,刚巧挡在地上的人面前,然后巴巴看着沈无非,等着他开口。
钱嬷嬷等人已经追了上来,他们站在门外不敢进,此时院子里只有沈无非、沈无霁以及地上那人。
沈无非瞥一眼沈无霁,淡笑道:“三弟,你可知地上那人是谁。”
沈无霁诚实地点头:“知道。”
“知道?”沈无非唇角扬起的弧度淡了几分,皱起眉,合上茶盏训道,“我还道你不清楚呢,随随便便就敢插手永定侯的家事。”
沈无霁立刻皱着小脸打抱不平道:“他晕过去了,会死的!”
他脸上是装都装不出来的单纯善良,沈无非眸光暗了下来,视线又落到沈无霁弄得泥泞不堪的衣摆。
刚想说话,就有小厮从旁侧的回廊快步走了过来。
小厮跪地请安,提醒道:“殿下,到时间了。”
沈无非应了声,然后瞧向沈无霁说道:“既然三弟如此关心江世子,那就劳烦你帮他喊太医吧。”
说完,也不给沈无霁反应的时间,转身大步离开。
沈无霁眼睛一亮,连忙蹲下身翻江敛的身体,然后大声喊钱嬷嬷:“嬷嬷!快传太医!”
钱嬷嬷心中有气,等太子彻底离开后压着嗓音道:“殿下,这事儿您不能管,快跟奴婢回去。”
“为什么。”沈无霁一脸迷茫,“太子哥哥都说让我喊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