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愿意,别想多说上一句话。
其实她也没奢望过能和这样的人交上什么朋友,毕竟从前在嘉林,大多数同学家庭条件也就普普通通的情况下,她都常被拉出来踩上两脚,更何况现在是在南嘉。
哪怕坐得再近,两人之间的差距也不会只是一张课桌的距离。
然而同在一个班,他又是班长,做不了朋友却避免不了必要的接触。
岑西一边手握着笔,另一边手放在桌肚的书包里,手指紧攥着那包厚厚的现金,犹豫着看向周承诀好几次,最终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样心不在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最后一节课下课。
周承诀没有马上离开,坐在位置上对着手机里的收款信息,一边登记名字,一边单手数其他的现金。
须臾,他头也没抬,只淡声问了句:“你又接江乔什么单了?”
岑西反应了半分钟,才意识到他是在同自己说话。
“没有。”她首先否认。
周承诀登记完一个人名,继续往下对,似是轻叹了一口气,又说:“有题就问。”
“没有。”她还是否认。
岑西安静地在旁边犹豫许久,见他已经快把整张表格填完了,最终还是不得不开口问他:“军训服可以只买一套吗?”
少年笔尖停顿了下。
“我训完结束立刻洗,一晚就会干,不会影响……”岑西忙争取道。
半晌,周承诀才无所谓道:“随你。”
女孩松了口气,把那包已经包好的零钱拿出来,在外面的草稿纸上写好自己的名字,然后小心翼翼放到他桌上:“我已经数过几遍了,要是数少了,你再找我,应该没有□□,如果有,我也写名字了。”
周承诀仍旧没抬头,只淡淡“嗯”了声。
“麻烦你了……”
“……”
客气得让周承诀心底莫名起了阵躁意,他没再答。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岑西还是守在店里忙进忙出。
小姨的丈夫和婆婆对她这个外人的到来颇有微词,她只有尽可能多干点活,才能继续留在这个小天台居住。
周日这天下午,岑西正在碗池前洗餐盘,忽然听见店外传来小孩的哭声。
听声音,是小姨的女儿。
大抵是玩的时候没走稳摔了跤,这一哭便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