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突然开口,打断了何泽书的胡思乱想:“何先生,综艺上演得不错,我本以为你一无是处,没想到在演艺上还算有点天赋。”
她唇角含笑,放下手里的茶杯,骂人不带脏字:“我儿子栽在你手里倒也没那么不可理喻了。”
何泽书嘴角微微一抖:“您……谬赞。”
“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盛夫人移开视线,似乎比起何泽书她更愿意看着手中的茶具,“我也懒得跟你多费口舌,不妨把话说直白。”
“你跟阿缙复婚了,是不是?”优雅的妇人开门见山地询问。
何泽书也不兜圈子,点点头:“是。”
“呵!”盛夫人把手里的杯子往茶几上“砰”一放,情绪罕见地出现了剧烈起伏,“荒唐!”
何泽书:“……”
盛夫人横眉看向何泽书:“四年前,你们奉子成婚的时候我就是很不赞同的。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狐媚子,靠肚子进了我们盛家的门,像什么话?偏偏我儿子像是被你关了迷魂汤,一直坚持是自己的错,还非你不娶。”
“即便这样,我也没有想到,盛缙居然在你身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盛夫人再次看向何泽书,口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他的脊背上,“你品行低劣,喜好挥霍,品味庸俗。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如此冷漠,没有半点责任心可言。现在又带着他上什么综艺、演什么戏,甚至连带阿缙也自降身价,跟一群戏子厮混!”
她胸口剧烈起
伏,指着何泽书:“你真是好手段啊!”
何泽书欲言又止:“我……”
他想说点儿什么,但说什么呢?
就像盛夫人所说,四年前他就瞧不上自己,更别说现在了。这位上了年纪的贵妇本来封建观念就重,属于是大清亡了都忘了通知她那种。更何况,“那个人”两年来的作妖全部被清算在自己头上,就算他浑身上下都张满嘴,跟这位夫人也掰扯不清楚。
何泽书在心里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抱歉。”
见他如此平淡,盛夫人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但也因此更加恼怒,她眼中怒气更重,手重重敲了敲桌面:“你什么意思!”
何泽书抬起头,和盛夫人剧烈的情绪起伏形成鲜明对比——他平静得很。
“我和盛缙已经复婚了,那我随风俗,跟着他喊您一声母亲,”何泽书也不去看盛夫人越发难看的脸色,只安静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母亲,细想想,四年前您就跟我没什么交流,我知道,您看不上我的出身。有些思维方式在您的脑子里根深蒂固,我也不想跟您几十年形成的思维方式硬碰硬。”
“你说什么?!”
何泽书也不想再去跟盛夫人分辩什么,他想说的,只有一个单纯的表态:“这两年来的事……其中多少有些误会。只有两件事情,我希望您知道。”
“第一,我对叶子的好是发自真心的。我以我的人格……啊,不,我以我的性命发誓,我会拿我的全部去爱叶子。”
他誓言般的话音落下,客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盛夫人从没想过会从何泽书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连愤怒都延迟了几秒,透过何泽书澄澈的眼睛,在下意识的瞬间里,她竟然说不出一句指责或者质疑的话。
半晌,盛夫人缓缓开口:“如果你是为了让我认可你和我儿子的婚姻,那大可不必。”
何泽书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盛夫人心里突然涌上一阵说不出的焦躁,连声音提高了半度——说出了她今天来这儿的最终目的:“你,和我儿子离婚,没有商量。”
何泽书轻轻叹一口气:“至于我要第二件事。我爱盛缙,他也爱我,我们会长久生活下去。”
就在盛夫人脸色骤变的一瞬间,客厅的门开了——盛缙走进来。
“阿缙。”盛夫人站起身,面部肌肉紧绷,“你怎么回来了?”
盛缙沉着脸,衣襟有一点乱,很明显是听到消息匆匆赶回家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自己母亲,这让盛夫人的情绪更加激动:“为了他?丢下工作?盛缙你看看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完美的盛氏掌舵人吗?你让我和你父亲都很失望,你知不知道?”
“妈,那又什么迫切的急事,让你明知道我不在家,还专挑这个时间来拜访呢?”盛缙抬眸看向自己母亲。
两道凌厉的视线在半空交汇,盛缙大步走到何泽书身边,握住他的手腕,很直白地把爱人的半边身体挡在自己身后,回护的意思季极度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