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昼和姜铭来此已经是两个多月的时间,这里交通不畅,除了海拔较低的位置还有摩托和马匹供哨所的护边员使用,其余一律全靠步行。
护边员基本都是本地的牧民,祖辈薪火相传。
“怎么回事?”徐慕昼放下碗筷,巡逻了一下午大家都在哨所吃饭。
徐慕昼这个班10个人,刚好到他们班出来巡逻,因为气候恶劣山路难行,双腿跟灌铅似的很难迈开,再者还有高原反应,他们已经离开连地5天了,现在海拔大概在500米左右。
他视线逡巡一圈,大家都满是疲态,脸上、唇上皆是皲裂,手指也大多满是冻疮,徐慕昼拧起眉头,继续看向老六——
“他说有牧民家里羊圈被雪压垮了,羊群大规模出逃了。”
“大概有多少?”
“50只左右。”
徐慕昼率先戴上军帽,拿上军用望远镜四处查看护边员所插的旗帜。
很快便找到了方向,按照放大的大小,他粗略估算了时间,步行大概15分钟左右,这若是海拔再高些,没有半小时是到不了。
“徐班长,我家就这附近的,听说这一带有雪狼,大家都要小心点。”说话的是老四,为了方便记忆,徐慕昼的班里都是按照年龄排布,徐慕昼最为年长,整个班大多20岁左右,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
“还好徐班长有先见之明,这次出来我们还带了黑玫,她可是我们从老牧民手里讨来的,入伍之前可是行家呢。”小十摸了摸趴在一旁休息的黑背昆明犬。
后者骄傲地昂起了脑袋,黑玫除了整个背部连接着脸上是黑色的以外,剩下的全是黄色,很是威武,眼睛上有两处像是两撮黄色的眉毛,作为边防犬那也是颇具经验的老将。
“出发,趁没天黑。”徐慕昼揉了揉黑玫的脑袋,后者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现在的位置积雪倒不如山巅那样厚,雪也停了,漏出黄沙戈壁,比满目皆白,更感觉寂寥,因为已经进入十二月,此地寸草不生。
边境高原其实鲜有住户,大多是祖祖辈辈在此的牧民舍不得根基。
“班长,这里已经偏离我们巡逻的边境线,属于内地了,我们要早点回归线路,否则影响组织安排。”提醒的人是老二。
徐慕昼点了点头,但既然群众发出求助信号,那就是使命必达。
他们很快便跟护边员汇合了,天寒地冻地,天黑得实在快,还好有雪地印照,加之还有头灯,倒也还能应付。
“有羊群的痕迹!”小十颇为兴奋。
徐慕昼、老二、老四都蹲下了,三人对视都有了数:“有狼的脚印,大家都小心点。”
老三怀里抱着枪:“那边都是什么人?不太对劲。”
徐慕昼:“列队!”
几乎是立刻,大家以军姿成排列好,朝徐慕昼敬了个礼。
一行有十来个人,居然还有个人扛了摄影机——
徐慕昼扬声道:“你们什么人?再往上走涉及国家安全,禁止拍摄。”
那一行人一转头,看到一列抱着枪的战士,有几个胆小的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你怎么在这?”
雪不知何时又开始落了,徐慕昼没忍住走上前,靠近她。
帽子没有挡住雪,她的睫毛上都落了白色,鼻尖红通通的、眼睛也是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