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太过美好,四周的宫人视线都悄悄聚集在秦牧身上,心里不约而同地产生一个念头,太亮眼了。
自从先帝死后,整个宫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一切都灰扑扑的,阴郁低沉,直到刚才那一霎,五皇子身上像是在发光,直接把灰蒙蒙的皇宫照亮了。宫人们心中感慨,时间让一切都大变样,唯独五皇子一点没变。
直到秦牧一行人都走进了宣政殿,外面的宫人视线已经落在殿门口,久久不曾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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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气息清淡别致,不是秦琅在世时喜爱的龙涎香,没有龙涎香的浓郁馥芳,而是像月上广寒宫中的桂树,冰冷中透着一点微弱的暖意。
这种香气很独特,白云飞懂医,对气味极其敏感,闻到这香气的瞬间,就知道是秦景舟,她微微蹙眉,不喜地屏住呼吸。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秦景舟,秦景舟坐在大殿的龙椅上,高高在上,宛若神明般俯视着他们。
直到他们走到他面前,秦景舟才遣散了底下的人,宫人们鱼贯而出,很快就消失不见,转眼间,屋内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秦景舟单独面对他们四个人,却毫无惧意,这是捏准了他们不能在宫里对他动手。
宫里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秦牧,没有任何证据,如果秦牧这个时候对秦景舟动手,不管之前的事情真相如何,秦牧都说不清了。
秦景舟含笑看着他们,缓缓起身,他穿着一身绯红官服,面如冠玉,清朗至极。在白云飞不善的视线下,秦景舟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还未等秦景舟开口,秦牧蓦然上前,将白云飞挡在身后,他袖口径自滑出一柄匕首,手腕一转,直接架到了秦景舟的脖子上。
秦牧没把秦景舟吓到,反倒是把白云飞和尤瑶迦吓得不轻。
白云飞立刻握住秦牧的手,使劲往下拉,“秦牧你做什么!”奈何秦牧铁了心不撒手,白云飞语气松开秦牧的手,语气暗含警告。
“秦牧。”
这两个字仿佛比刚才白云飞拉他的劲都大,秦牧立刻就放下了手,垂眸间神色尽敛,与白云飞对视时已经恢复了懒散的模样。
秦牧眸中光斑细碎,嘴角勾着一抹无奈的笑意,调侃道:“你才是我的小祖宗吧。”
白云飞瞪了秦牧一眼,一把把秦牧拽回她身后,白云飞直勾勾盯着秦景舟,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景舟扫了一眼被白云飞拽回身后的秦牧,他懒惰散漫,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秦牧淡淡收回视线,望着白云飞黑亮的瞳孔,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