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对临颍刚才的那句问话有些不虞。之前这人就总说些莫名的话,他们是朋友还用她刻意说明?好像对他们关系有怀疑似的,也不知道故意搭话有什么目的,现在又惹了夏黎萱不高兴。程景明忍不住想,那个一直欺负她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我今天因为要拍戏,所以化妆师给我化的妆有点浓,以前不是这样的啦。”夏黎萱像是放心地舒了口气,又笑眯眯地揶揄,“就是不知道程总能不能看出来,有什么不同。”程景明:“……”他又想到了昨晚她嗔怪着说,“哪有女生化妆和不化妆是一样的啊,费那么大的努力,就是要让人看出来更漂亮的啊”,不由有些头皮发麻。他昨晚在挂了电话后,倒也不是在意,就是下意识端详了下母亲的脸。程母私底下是不喜欢化妆的,但只要参加宴会,肯定避免不了做造型。每次出场都是明艳端庄,很符合豪门贵妇形象,所以程景明一度认为,化妆就是那种很明显能看出来的。所以夏黎萱说以前都有化妆时,他是真的感觉没什么差别。至于内眼线,睫毛膏这种词汇,就更迷茫了。程母注意到了他犹豫的目光,不由出声询问,得知他的疑惑后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指着程父揶揄,“你这点可比不过你父亲,要知道我化没化妆,他一眼都能看出来。”程景明蹙眉。程母简单地给他科普了下化妆品,而后又意味深长地道,“其他的,还是让那个令你产生疑惑的女孩子来教你吧,相信她应该也会很愿意的。”程景明一怔,不明白他们这副“我懂”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冷脸强调,“我也没有很想知道,只是觉得她看起来化没化妆都一样。”程母叹了口气,不由感慨,“那女孩子可真是好脾气。”程景明想了想,脾气是挺好的,点头。“……你都这么说了,她都没生气打你,太可爱了吧。”程母慢悠悠地补充,“要是当初我和你父亲刚认识那会儿,他这么说,我非打爆他狗头不可。”程景明:?程父:?回想起昨晚的对话,男人下意识身体紧绷,觉得这考验简直比签千万合同还要难,于是表情都更加冷硬,显得不好接近起来。他就顶着冷脸,又谨慎地端详几眼,犹豫,“……脸有些白。”粉底太白了,显得像是大病一场般虚弱苍白,不如她原本的肤色自然好看。白里透红,像只水蜜桃。还有哭过的痕迹,都能想象到她是如何躲起来崩溃哭完,再若无其事出现的。这个妆一点都不好看,真不知道那个化妆师什么审美。明明还是之前最好看。但出于礼貌,程景明还是没有直白地说出来,只是冷着脸试图用眼神表达。夏黎萱没忍住笑出声来,揪住他的衣服险些倒在他身上,程景明身体僵硬着,直挺挺地当着柱子。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果躲开她会不会摔倒?不躲开,这个距离似乎有些近了……还好她也反应过来,又和自己拉开了些许距离。虽然这是自己希望的,程景明心底却隐隐有些空,不由有些奇怪。临颍就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肆无忌惮地接近着那位小程总,明明男人脸色已经很恐怖了,浑身的气场也阴沉地吓人。想到他刚才望来的那如刀锋般毫无感情的眼神,临颍即使是再看不惯夏黎萱矫揉做作的模样,但在此刻,心里却隐约闪过探究,想知道她怎么做到肆无忌惮接近的。她就不怕翻车?这种女人,这种女人……明明就婊里婊气,做作到不行,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出来呢?!再次想到景恒对她的在意,临颍又捏紧了拳头,明明之前景哥对谁都是那种态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能感觉到他在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夏黎萱。以前她一直自欺欺人,直到那次听到他们私下对剧本的事,才彻底崩溃。明明景恒心思敏锐,冷心冷情,以前接近他的女人无论耍什么手段,都能被他毫不犹豫地揭穿。为什么偏偏,偏偏就看不穿夏黎萱在刻意勾引他?!如果只是这样的手段就能让景恒折服,那她这半年的不折不挠百般讨好,到底又算什么?!临颍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手心里,疼痛让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唉,说到化妆,我就好羡慕临颍姐能化出这么自然的妆,这就是传说里让人觉得没化妆的素颜妆吧?”似是感觉到了临颍的视线,夏黎萱笑吟吟地将话题转向了她,一脸艳羡,“我就不行了,每次化完妆总觉得不自然,可是不化又觉得好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