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梳理那光滑如水的黑,“这是龙尾吗?”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李稷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后来他被云中君从冷宫带走的时候,头被鞭子打断了。”
“原来如此。”
嬴抱月点点头,“所以你真的是被云中君给带走的?”
“没错。”
“那……”嬴抱月皱起眉头,“云中君扭曲阿稷记忆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到吗?”
青龙神皱了皱眉头,脚底的青砖化为齑粉。
嬴抱月低头看了一眼,“没事吧?”
“没事,”青龙神足尖一点,若无其事地将石粉扫进床底,“应该是白犬神干扰了我的神识。我的意识当时被压制住了无法苏醒,李稷就被这么骗过了。”
这……
这位神灵大人还挺实在的。
嬴抱月不敢再打击神灵的自尊心,不再多问,只是专心为眼前人梳头。
她将掌心的黑一点点束起,再扎上带。
青龙神一动不动地坐着,目视前方,也不知道祂在想些什么。扎完了,嬴抱月端详了一下,“好了。”
青龙神站起身,望着她继续一言不,但看眼神十分不满,一副想说什么的模样。
嬴抱月仰头,“还有什么事吗?”
青衣男子深吸一口气,“你看上去并不怎么伤心。”
嬴抱月深吸一口气,手攥紧了又松开,咬牙瞪着他,“那我应该怎么样?痛哭流涕你就能让他回来吗?”
她身上的气息陡然锐利起来,刚刚微笑着诉说着自己爱意的少女仿佛不复存在。
但是这个模样的嬴抱月,莫名让青龙神觉得更加熟悉。
青龙神继续皱眉,语气生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见过你哭过。”
嬴抱月吸气又吸气,觉得有种自己辛辛苦苦三十年又一夜回到最从前的感觉。
这家伙简直比她当初在黎山脚下遇到的最初形态的李稷还难沟通。
她好不容易把李稷养熟了,结果又变成了这个别扭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家伙。
“那你是什么意思?”
嬴抱月伸手摸上枕边的剑柄,“所以我该现在就提剑杀到西戎,宰了云中君为阿稷报仇吗?”
说到底,李稷遇到这些事罪魁祸到底是谁?
她应该找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