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荣礼便接下这个重任。”荣礼笑意充盈,从容谈笑起来,“您怎么从未提过阮新梨呢?”“她姥姥是我的旧相识,”吴老缓缓道,“当初就是想让她外孙女儿在我这里学着玩的,后来她突然脑出血,猝然离世。”吴老本来是部队里的军队领导,也是退休了以后才开始练书画,谁知道可能是天分高,几年就名声在外。阮新梨当他学生的时候,他也仅仅是在部队里有些名气,并没有成为名噪一时的大家。“你们年轻人不是总提那个什么白月光吗?”吴老沉吟半刻,感慨万分,“她姥姥就是我的白月光吧。”“这大概就是奇妙的缘分,”吴老拍了拍荣礼的肩膀,“我的大弟子娶了我心上人的外孙女儿!”荣礼没再继续问,他大概懂了,吴老终身未婚,一生都奉献给了部队,老了又潜心书画事业,可能是有原因的。因为一提起阮新梨,就会想起心底里的人,所以才会这般回避。“以后一定要对卿卿好。”吴老目光灼灼。荣礼坦然将心中肺腑之言相告:“她是我心尖上的人,今生绝不会辜负。”深夜时分,荣礼心尖上的人依偎在他的怀中。“为什么你一直瞒着我?”荣礼把玩着她的手指,语气仍是有点淡淡的不满。“好啦,刚才你把我欺负的那么苦,什么大师兄,小师兄的,我都叫了一个小时了,你还想怎么样?”阮新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是不小心当了他的大师姐吗?她又没有强迫他叫她呀?小心眼子的男人,哼!“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我是同门的?”阮新梨伏在他怀里,用脸蹭着他的胸膛:“我早就知道,‘逍遥客’就是吴老的第一个关门弟子,可我不知道,你就是‘逍遥客’。有一次,咱们学校举办了一次书画展演,我看见明明是‘逍遥客’的笔迹,却署名荣礼。”“所以,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并没有喜欢上我是吗?”荣礼还记得,那是大一刚开学不久,他被靳松拽去参加学校运动会的开幕式。在台上,阮新梨作为大一新生代表,上台跳了一只啦啦操,她长得清纯明媚,引得台下的男生们纷纷喝彩瞩目。荣礼也是从人群中一眼就记住了她。后来,他和靳松无意中听见了阮新梨和孙晓曼的谈话。孙晓曼问阮新梨荣礼长得帅不帅,气质出众不出众,荣礼还记得阮新梨语气淡漠的回答:“长得倒是清秀,架子端的也挺正派,可没你说的那么让人一见难忘啊,稀松平常。”这个“稀松平常”可让靳松笑话了荣礼好一阵子,难得有女人不吃荣礼的颜,这让靳松颇为惊讶。“那你不会是第一眼就看中了我吧?”阮新梨轻佻地按了按他的胸肌,抬眸看着荣礼的脸色。“我也不知道。”荣礼俊脸突然靠近,“但你真的是哪里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说着,他的手就开始在她身上四处点穴,闹得阮新梨一边娇笑着,一边满床乱躲。偏偏荣礼身高腿长,胳膊也长,不管她躲到哪里,都被荣礼一把抓住,拎小鸡一样地拖回怀里,继续欺负。这边浓情蜜意,那边荣礼的手机铃声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阮新梨连忙双手投降认输:“九哥!快接电话吧,我认输了!我输了!”男人给了她一个“等我回来好好收拾你”的威胁眼神,拿着手机出了卧室。片刻以后,等荣礼回来,阮新梨早就睡得香甜,他爱怜地抚摸着小娇妻的脸,内心疑惑万分。愁绪慢慢地缠绕上了心头,这个丫头,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孙朝阳将国安部的工作人员请进了办公室,贴心地关好了门,清退了二十五层所有员工。荣礼起身与来人握手,又亲自倒了杯刚沏好的碧螺春。李处长面容较为严肃,也没客套,直奔了主题:“国际刑警找到了我们,说唐世青丢的那副古画,之前你曾经带着夫人去看过。”荣礼沉吟片刻,回答:“古画失窃,兹事体大,尤其是这幅画几乎可以判定为我民族的国宝,只是,不知道这事怎么会惊动国安部门,这让我有点不理解。”“我想,你妻子有一些事情你可能不了解。”李处长将一些标位密级的文件材料递给了荣礼。从他震惊的眼神和脸上渐渐变化的神色,李处长判断出,这个知名的企业家和书法家,确实是并不清楚阮新梨的这些往事。荣礼快速地消化着这些文件材料带给他的惊异,反口问道:“即便如此,国宝失窃也与新梨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