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礼睡着了的样子特别好看,眉眼舒展,长长的眼部线条在眼角处微微挑起,鼻梁高挺,人中又深又长,嘴唇偏薄,显得冷漠无情,完美的脸部线条仿佛是人工雕刻的艺术品。深沉尖锐的眼眸如今被眼帘遮盖着,让这张英俊至极的脸庞看起来柔和了很多。阮新梨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描摹他的五官和脸,她一直都知道荣礼长得好,却从未这样近距离认认真真地瞧过。以前是因为关系未定,她又芳心暗许,哪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欣赏。这几日,虽然比往常亲密,她却又羞又怕,躲都来不及,更是不敢多看他一眼。她的手指顺着下颌骨来到了喉结,好奇地沿着喉结的边缘转了几个圈,又在凸起之处揉了揉。突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吓了她一跳。“喜欢吗?”头顶传来荣礼带着慵懒磁性的声音,手指上感受到声带的震动,阮新梨像个被抓住做坏事的孩子般,自暴自弃地紧闭双目,“没有,我在做梦。”想象中的饿虎扑食并没有到来,荣礼将八爪鱼一样缠住他身体的阮新梨卸了下来,下床去洗澡了。女孩子一个人面红耳赤地将头缩回到了被里,还好他及时醒了。因为,她下一个念头,就是想去亲亲那个可爱的喉结。--------------------作者有话要说:荣九:哪边是西?小梨:(困惑抱头)家乡奎县的公墓就修在一座矮矮的山上,阮新梨父母因为被追认为烈荣家,所以位于一个比较特殊的区域。阮新梨拿了一大把香水百合,这是她妈妈最爱的花,爸爸经常送她,所以家里总是有这种熟悉的花香。她轻轻将花放在了墓碑前,站起身来挽住了荣礼的胳膊,又将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仿佛酿成了蜜。“妈妈,爸爸,我要嫁人了,他叫荣礼,是我未来的老公。他对我特别的好,我一定会很幸福的。”在沈家人面前,在过世的父母面前,阮新梨一向将荣礼和她的情谊夸到极致,仿佛他俩是失落人间的神仙眷侣。荣礼板正了身体,整理了一下领子和身上的褶皱,郑重其实地鞠躬,给出承诺:“爸、妈,你们放心,我会给她幸福。”阮新梨挽着荣礼的臂弯,触动颇深,他刚才的话是发自肺腑吗?还是像自己,只是在说软和话,哄着长辈开心?离开了公墓,阮新梨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一些,压在心头的阴郁也缓解了不少。荣礼侧头看着她柔美的侧颜,问道:“还想去哪里?飞机还早。”阮新梨慢慢松开了挽着他的手,大眼睛里喊着点期待:“我想去一中看看。”这些年了,学校依然没有翻新,部分墙皮已经脱落了,依稀还是阮新梨当年离开的模样。正赶上学生暑假还未开学,校园里空荡荡的。看门大爷死活都不肯放两辆车进去,还是阮新梨刷了脸,才成功进去了。奎县建校以来就出过这么一个蓝州中考状元,照片虽然都已经掉色,老师、学生还有工作人员对于她甜美精致的脸庞记忆犹新。阮新梨先带着荣礼来到了操场正面的光荣榜,在照片墙的最上面,她十五岁那年的马尾校服照,依然高悬。“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我。”“你是中考状元,记得也正常。”荣礼淡淡道。“你怎么知道?”阮新梨不记得告诉过他。荣礼什么都没说,转身向老师办公室的方向走去。阮新梨也跟了上去。“呀!孙老师!?”阮新梨看着办公室门口的熟悉背影喊了出来,那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回头,将眼睛向鼻梁上方推了推,似是没认出来。她赶紧跑了几步,在女老师身边站定了身子,开心地说:“孙老师,我是十班的阮新梨,14年毕业的!”孙老师扶了扶眼镜,这才露出惊喜的笑容,忍不住握住学生的手,欣慰地赞叹:“这么多年没见了,真是女大十八变了,出落成大美女了,哎呦,可不是小时候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猴精样了。”阮新梨在荣礼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挺乖巧的,怕孙老师漏了她的底,回身跟荣礼挥着手说:“你四处逛逛吧,一会儿来接我就成。”荣礼主动冲着孙老师颔首致意,转身离开了。他漫无目的地乱逛着,孙朝阳他们守在校园门外,他不想离开阮新梨太远,因此,就在附近的校园小花坛附近寻了一个僻静去处。不想,这里居然有人。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粉色的卫衣裙,白色的运动鞋,头发和阮新梨差不多的长度,正在拿着教案备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