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狗仔差不多得了私自追到艺人未公开行程还进行扰乱工作的行为,我一纸诉状告的你们倾家荡产。”
“是席燃自己做错了事惹人攻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刺耳的字眼钻入在场人的耳中,工作室的成员甚至比席燃自己的团队人员还要快反应过来,将他带离原本的位置以保护的姿态将他围护起来。
陆嘉禾看见他眼角滑落的泪,她扯过纸巾将泪水拭过那张本该笑容满满的帅气脸庞。
“难道是我有错吗?”
他低声询问道,不知究竟是问谁,或是问着自己。
“你做的没错,你不要认错。”
陆嘉禾听见自己轻声的说。
不会有人生来就带有罪孽。
骚乱在保安的出面后短暂的缓解了下来,陆嘉禾同席燃的造型师一起将他身上的那些污渍清除干净后准备开始商量拍摄事项。陆嘉禾却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拍摄项目中原先应该有两个人,其一的席燃在这里,那么另一个艺人怎么还没来?
“不好意思啊,刚刚在门口和那些渣滓吵了一架,我来晚了。”
陆嘉禾听见开门传来清亮的嗓音,看来是另一位拍摄艺人抵达了摄影棚内。她看着面前的来人睁大了双眼。
陆嘉禾曾经设想过她们或许迟早会有的重逢。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以这样的方式时隔六年再次见到对方。
“啊,您终于来了。”
“慕允小姐。”
那张熟悉的脸与六年前那张略显得青涩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抱歉啊,耽误你们工作了。”
有些事,有些东西。
或许真的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原点。
人们总是会在二十几岁的年纪时就开始回忆怀念自己那段青葱岁月,即便它可能并不是全部美好的。
年轻而鲜活的未必是自己,或许仅仅只是那场难以忘怀盘旋在心头的盛夏和十七岁时的自己。
但那些值得被人津津乐道的拼搏岁月却与陆嘉禾无太大关系,毕竟在那时就已经选择出国踏上心中梦想之路的她而言,那些得之不易的重新来过的时间也好似没有那么重要。
有些时候陆嘉禾还是认为自己属于过于固执的一方。她固执的紧紧攥住缰绳的一头,执拗的认为自己能够参与进某人的生命里。可在芝加哥的那几年你已经逐渐从那场美梦中清醒,直至现在你也仍然认为。你是被抛弃的那一方,各种意义上的。
陆嘉禾与慕允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便认出了彼此。从前陆嘉禾也不是没有设想过那些仿若狗血电视剧或者小说情节中的男女主角重逢的剧情。两方在恰到好处的街景里与对方擦肩而过,只需要拉近镜头拍摄一个近景再配上一段恰到好处足以烘托出氛围和主角们心境的bg,这场“偶然”的重逢便制作完成。
于是陆嘉禾和慕允也在差不多的情景下重逢。从前那个挥动着网球拍在烈日下落下青春热血的少女已经成长一位亭亭玉立的小明星。
而陆嘉禾也确实完成了她那时同慕允说出的梦想和愿景。陆嘉禾的手中紧握着相机拍摄出她认为最佳的作品。
她们都没有辜负十七岁时说下的诺言,只是似乎有什么变得不同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曾经在梦中见过你长大后的模样,我还以为我们应该会到了认不出彼此的地步了。”
慕允笑了笑用纤细的手指拨动着在耳垂下摇晃的耳饰,卷发线条流畅且乖顺服帖的往造型师心仪的方向出现,一切都十分顺利。
陆嘉禾无声叹息着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六年时间没能联系上友人,纯粹是因为当年匆忙出走时那一场同自己的较劲。没有人能够预想到那场夏日的结局,那张被抽出丢下的电话卡就像被陆嘉禾摒弃在过去的时光里。可等待她一个人舔舐好伤口,意识到慕允是无辜者想要挽回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毫无意义的挣扎和追悔莫及陆嘉禾不会去做,那股懊恼的劲过去后她便不再去纠结了。毕竟当初的陆嘉禾是怀抱着或许彼此这辈子再也不见的心态而去到芝加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