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假的。
周青面无表情的想。
于是谢临微听到少女冷淡的声音:“忘了。”
忘了,一个多么简单的行为。
一句忘字,便能将五年,十年,甚至更久远的所有的分别都一笔勾销。
周青忽然有点不忍心。
她想,一个人主动离开你,五年都不来找你,不就是不想再见到你了吗?
这人真蠢。
而谢临微却好像真的信了她的话。
过了一会,他又轻声问:“你睡着了么?”
周青:“没有。”
她的目光放空,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个夜晚有点长。
谢临微道:“其实我还想问…”
周青打断:“不能。”
谢临微终于没动静了。
周青却再一次确信,她留下来简直是大错特错。
明明得到了谢临微的信任,她仍旧觉得不太对。
是哪里不对呢?
她想不明白,决心现在就去问江润之。
她扮演过那么多人,对这种…“情感”,应该更熟悉一点吧?
周青一向想到什么,便立马去做了。
她从来没分过事情的对与错,只有能和不能。
周青将被子一掀,利落的从窗外翻了出去,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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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润之拜别了蓝云峥后,悠悠然然下了山。
她的心头却疑点重重,据蓝云峥的话,那样重的伤,恐怕再能运行内功都是难事,怎么可能不仅完全恢复,甚至更上一层楼?
要么是这世上当真有不世出的神医,要么便是那伤是李逢年刻意示弱。
无论是什么,对她和周青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她就这么一边盘算着一边回到肃州,眉头终于松开。
此刻肃州燃起了一重重的灯火,无数百姓在其其中欢笑嬉闹,衬得满街琳琅华彩。
而江润之在周青还没来的这几日游荡肃州,就差把“我人傻钱多”写在了脸上。
因此许多记性好的商贩们,一见到江润之便笑着招手。
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出手阔绰,一部分也是为她的气度所折。
江润之一一笑着应了,转头向客栈走去。
走至半途,她的目光一滞,流露几分惊奇之意:那是一处热闹的市坊,坊中布置极其简陋,来往商贩所兜售的也不过是一些寻常的面点糖食等物,按理来说,这里是远不值得她驻足细看的。
而江润之却停了下来。
她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一桌又一桌——短短几刻之间,她便能出辨出其中几人内力不俗,为首高谈阔论的,不是近年来江湖名声大噪的“疾秋刀”又是谁?
只是这些还不够她停下。
当目光巡到角落时,她终于发现了一点更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