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这折子倒没直接写工部和温泉别宫的事情,只是委婉上书吏治的几点建议而已。
吏治之弊,尤在于贪墨。
她想看看沈珏是什么态度。
阿桃见状索性也不研磨了,一下子拿了白玉安手上笔,气恼道:“公子不想想自己,也想想家里的老爷和夫人。”
“您要又出了什么事,奴婢也不想活了。”
白玉安看阿桃将这事想的这么可怕,连忙好声解释道:“这次不会跟上次一样了,你家公子又没那么笨。”
阿桃不相信的看向白玉安:“公子说的当真?”
白玉安无奈笑了笑:“自然当真。”
阿桃这才又重新又过去研磨,一边问道:“老爷让公子给小外甥想的名儿想好了没?”
“公子可得想个好名儿,将来跟公子一样,也考个功名。”
白玉安笑了笑:“不是年后才生下来么,再说你怎么知道就是男孩?”
阿桃哼了一声:“奴婢就是知道。”
白玉安无奈,也依着,笑了笑开始认真在纸上写字。
这一写,便写到了半夜。
沈珏的院子与白玉安的院子中间只有一墙之隔,站在三层高的阁楼上往下看,便能大致能看到白玉安前院的景致。
阁楼最上一盏灯火也未点上,只有长松提着暖黄灯笼,远远站在角落处。
沈珏就站在阁楼外的围栏上,暗色里的眼睛自持冷淡,静静看着白玉安的屋子。
下值碰见沈珏
正房内还亮着烛灯,依稀可以看见窗上倒映出来的剪影,看得到他正站在桌前写字。
纤弱的身影,在他看来过分瘦小了些。
以至于他一只手就可以将他固定在怀里。
不过挨了板子还不好好歇着,看来也是没吃到疼。
沈珏看了阵,又看向远处夜色,他呵出一口气,这才转身回了内室。
第二日,白玉安坐马车去上值时,勉强还能在马车上没形象的趴着。
等下了马车,便不自觉做出了仪态。
阿桃看白玉安走路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心里微微放心,还是边替她系着披风带子边道:“公子也不要太逞强了。”
“别人笑话就笑话吧,总之身子要紧。”
白玉安也没有太过逞强,但也点点头让阿桃赶紧回去。
到了翰林院,好在也没旁人来问,总之是不光彩的事情,问了也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