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车上,坐在副驾驶上的徐遵道:“井小姐,刚才圆净大师叫你道爷,难道道教没有严格的性别区分?”井玫瑰又查看了一下弟弟的脉象,确认还算安稳,才回答:“是的,道门之中没有性别之分。”“男性道人称为‘乾道’,女性道人称为‘坤道’。无论男女,一律可称‘道爷’、‘道长’。同门之中,或者同道之中,也是互称师兄弟,没有师姐妹的说法。”“原来如此。”徐遵笑笑:“井小姐年轻有为,真是厉害。”他的话听起来有点虚伪,井玫瑰淡淡回了句:“徐少过奖了。”徐遵桃花眼一笑,用玩笑般的口吻道:“井小姐是对我有意见吗?怎么这么冷淡?”因为你的面相已经出卖了你。井玫瑰正准备这么说,孟麒麟忽然道:“机票订了吗?”徐遵一愣:“什么机票?”孟麒麟似笑非笑:“你打算开车去苗疆?”“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和李助理两个司机不够,得加上你,三个人轮流开车。”徐遵戏谑一笑。孟麒麟看了他一眼,徐遵适可而止:“咳,说正经的,麒麟,你想订哪个时间段的机票?”“最近的航班。”井玫瑰闻声道:“小迟现在昏迷不醒,能上飞机吗?”她想起一些乘坐交通工具的注意事项。“他的头部没有受伤,你不是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吗?”井玫瑰:“可是航空公司的人会相信和同意吗?”孟麒麟慢条斯理地将墨镜戴回脸上:“那就要看徐少的本事了。”徐遵苦笑:“麒麟,你这是在难为我,除非我们包一架直升机。”“那就包机。”“行,”徐遵低头翻通讯录,“你大少爷都发话了,我只能照办。”他打给航空公司,包下了一架直接从南市飞往苗疆的直升机。十二个小时后,他们面色疲惫地站在苗寨寨口。直升机只能停在空旷的地方,他们步行了好一段路才走进苗寨。主要是带着个昏迷不醒的黄迟,让人吃不太消。井玫瑰还好,这段时间一直修炼,除了呼吸急促一些,精神状态看起来比几个男人还好。“井小姐体力不错。”孟麒麟早已扔掉碍事的墨镜,俯身双手撑着膝盖,胸腔起伏喘了口气。刚才有段路不好推轮椅,是他和徐遵以及李助理,三人轮流抬着轮椅走的。山路崎岖,就算时运动量不小也被累得不轻。井玫瑰心虚,害怕他看出什么不对劲,连忙搬出借口来:“我以前在山上经常走山路,习惯了。”这个理由让人无话可说,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戳到她“身世可怜”的痛处。休息了一会儿,井玫瑰对他们道:“我们进寨吧。”她刚才悄悄用元气开了天眼,发现黄迟体内的蛊毒已经向四周开始扩散了,如果再耽搁,很快会触及心脉。幸好他们运气不错,进寨没几分钟,正好碰到一个要出去的年轻小伙子。井玫瑰向他问路,要找苗寨里一个叫“苗娜”的大姐。小伙子挠了挠后脑勺,欲言又止,最后侧身指着通往寨子里的小路道:“你们顺着这条路往里走,不要拐弯,一直走到最尽头,里面有一座小竹楼,窗前挂着一串竹子做的风铃,那里就是娜娜姨的家。”他说完就走了,井玫瑰一行人顺着他指的方向过去,果然找到一座竹楼。走近抬头一看,半掩的竹窗边坐着个女孩,约摸二十出头的样子。她身上穿着传统的苗族服饰,头上戴着银制头饰,胸前是一圈弯月形的精美银项链。只见那苗女伸着半截露出的洁白胳膊,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那串竹风铃,手腕上的银手镯似乎装着小铃铛,素手一动,镯子便随着风铃声清清脆脆一块儿响。井玫瑰和孟麒麟几个人明显不是苗寨人的打扮,那姑娘看见他们,好奇问道:“你们找谁?”徐遵上前一步:“你好,我们是来找苗娜女士的,请问她现在在家吗?”“原来你们是想找我阿妈啊!”苗女脸上扬起一抹笑,“我阿妈早就死啦!”众人心里一沉,他们满怀希望而来,没想到圆净大师口中的故人居然已经过世了。徐遵问苗女:“你是苗娜女士的女儿?”苗女笑得更灿烂了,不答反问:“我阿妈死了十五年了,你们是外面来的,是谁让你们来找我阿妈的?”都死了这么久了,看来这次是白跑了。“你们有谁中蛊了吗?”苗女见他们不说话,又问道。井玫瑰眸子一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那你会解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