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成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看了眼魏昭乾才起身道:“回太子殿下,尔尔进王府方两日。”殷红的衣纱紧贴着星彩白皙纤细的脖颈,头上的步摇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来回颤动,太子眼神像黏住了般,怎么都不想收回来。太子魏潇是如今中宫皇后唯一的儿子,皇后早年是京城出了名的“殿下我可以坐下了吗?”星彩本意是提醒魏潇,没想到魏潇并没有回应她,反而把眼神从星彩的脖颈处转移到她嫣红的唇瓣上。魏潇眼睛不眨一下欣喜狂热的瞧着眼前敢这般大胆直视自己的人,她的每一处五官都那样恰到好处,身姿纤细却不知怎么养成了这通身不凡的气质,才能驾驭的住身上强烈的颜色。“五弟,这侍妾给哥哥怎么样,改明儿哥哥给你再送去是个绝顶歌姬。”惊世骇俗的话一出口,满堂皆静下来,星彩更是被吓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齐国向来没有兄弟共妻一说,而且就算魏潇心中有这般意思,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中说出来,这不仅是落了魏昭乾的面子,还把他自己的脸面全丢尽了。“啪”的一声,魏昭乾手中的白玉酒杯不知怎么就碎了一地。星彩被这声音吓得回过神来,眼瞧着身侧的魏昭乾就要发火,星彩抢先一步开了口。“妾身原不过是一名歌姬,虽说出身低微却还不至于沦落到青楼做□□,太子殿下身居高位是大人物,却不知妾身如何得罪了您,要如此作践妾身,若是如此妾身甘愿以死谢罪!”啜泣声在席间响起,星彩拿着手帕遮掩着面容做出委屈的模样来。她本就是伶牙俐齿的人,打小便没在言语上吃过亏,这番话说下来,既给了魏昭乾面子也给太子留了台阶,现在还不是魏昭乾跟太子翻脸的时候,现在只希望太子不要太过于愚蠢接着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否则难保魏昭乾能把持住心中的冲动。“这话从何说起,孤并未有此番意思。”在魏潇眼中,自己的两个弟弟从小就被自己欺负,一直都毕恭毕敬的从不敢违抗他意思,再加上皇上偏心,溺爱之下的孩子总有中得天独厚的优越感,因此也从未想过魏昭乾会生气拒绝自己。“可殿下的意思不就是在作践妾身,妾身受此大辱今后如何再面见世人?还不如一死了之也算落了个清白名声。”魏潇虽说贪恋美色,却并不喜欢做些为难人的事,他懒散且贪图享乐,做什么都最喜欢省事,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美人是个倔脾气。再加上星彩手帕掩面不停地啜泣,听得他直心疼,于是道:“孤也是顺口一提,你若不愿便罢了,玉儿呢?怎么歌舞还不过来……”星彩这才小声啜泣着坐回去,余光看着眼魏昭乾哪里,只见散落了一地的碎酒杯已经被收去,他眼中的阴郁越发重起来,手中的拳头紧握着久久不曾张开。罗玉的歌舞也在此时准备妥当,她换上自己民族的服饰,已紫色纱巾遮挡半张脸,坦露胸口与脚踝不穿鞋子赤脚走进来。换下那身不伦不类的月牙素色襦裙后,星彩只觉得罗玉比刚才顺眼了不少,热烈的舞蹈乐声下,她如同异域踏月而来的神女。只是星彩虽心中欣赏,面上却不敢表现的太过强烈,仍旧脸上带着怅然装出可怜的样子。一曲舞罢,罗玉在众人的陪衬下掀开脸上的面纱,接着月光透漏着无尽神秘与优雅,太子坐在上首喝着酒看呆了眼。星彩暗自嘀咕,若说那三皇子魏怡然看起来呆愣,拿着太子就是真正的愚蠢,他心思全都尽数写在脸上,做事也是肆意妄为,从小被娇惯且有皇上亲自挡刀,怪不得最后人人都想掀了他的东宫。被勾的魂儿都没有了的太子搂着罗玉喝了半壶酒,才放罗玉去换衣服,星彩看时机正好,冲魏昭乾身后的莫问使了使眼色,便匆忙跟了过去。“罗玉姑娘留步。”走出厅堂后,星彩在罗玉身后匆忙叫住了她,罗玉被太子灌了不少酒,脸颊上不自然的嫣红,她回过头揉着脸颊看过来,道:“原是你啊,有何事情,可是寻不到哪里了,我叫奴婢送你过去。”她言语十分真切,这般热心,倒叫专程来哄骗她的星彩有些心虚,于是解释道:“并不是的,只是我有一件事想同罗姑娘私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