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一进来便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小姐,大夫人今晚让人送礼去陈府找陈三爷了。”
“嗯。”林溪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春华眉心一跳,生怕大小姐还不愿意相信自己,更加卖力。
“好似是为了打听,你与陈三爷的关系……而且奴婢今日看见大夫人院子里面进了个和尚。”
和尚?
“见完和尚,大夫人便往娘家写封信,至于内容,奴婢不知。”
春华不敢抬头看林溪的表情,可她久久不发话,越来越觉得害怕。
她忽然觉得,大小姐比夫人都还要可怕。
“这些消息,你如何得知?”林溪目光落在她身上,只瞧见她的头顶,目光思忖。
春华连忙回道:“奴婢的好友在门房当值,而大夫人那边的嬷嬷,素日里都是干妈干妈叫着,现在也还未曾对奴婢设防。”
林溪淡淡一笑:“先下去吧。”
得了令,春华转身走了出去。
听闻一切的徐嬷嬷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现在越来越会驭下有道。”
林溪并未说话,忽而想到什么,对着徐嬷嬷吩咐:“春华爱财,得空嬷嬷从我妆沓里那几件首饰给她。”
徐嬷嬷哪有不应,但转而问道:“姑娘,老爷那边也得去请安了,不要断了你们二人的父女感情。”
父女感情?
林溪心中忍不住冷笑。
若真是有父女感情,上一世又何至于,让她惨死在陈府,不闻不问。
一想到,在徐氏和姑妈口中听到的话,心中就忍不住想到母亲。
林溪毫不犹豫开口:
“母亲有可能怀胎入府吗?”
徐嬷嬷瞪大双眼,嗫嚅半晌才从喉管中憋出来这句话:“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胎入府?你是说你母亲与别人无媒苟合?这可是要浸猪笼的。”
“更何况,按照小姐的性子,她是做不出此等事情来。”
“是我说错话了。”林溪看着徐嬷嬷震惊的模样,她是不可能会作假的。
沉吟不语。
这晚上一折腾,天都要渐渐出来鱼肚白。
林溪也不想睡,便问道:“徐嬷嬷,我现在只信你,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父亲和母亲的事情?”
徐嬷嬷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只是开口便说道:“小姐与老爷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做不得假的,原本老爷的门第是够不到小姐,可是你也知晓你外祖父严苛的性子,他看上了老爷,一心扶持老爷,便连小姐也舍出去了。”
“起初,老爷对小姐还算好,可是后来,老爷不知为何与小姐离心了,之后老爷谋到官位,也不需要你外祖父的助力,与邺城那边便不怎么来玩,只是……”
说到这里,徐嬷嬷忍不住开口:“本来此事是不应当让您知晓,可小姐苦啊。徐氏与老爷相识比小姐更早。”
徐嬷嬷不可能对她说假话,但是她心中还是有个疑问。
“徐嬷嬷按照你心中想法,母亲的死,可有疑点?”
徐嬷嬷愣了愣,“奴婢觉得,没有。”
天亮了,林溪撑着头,没想到这一造竟然让她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嬷嬷,当年给我接生的人还找得到吗?或者说,府内还有没有伺候过母亲的丫鬟仆人?”
徐嬷嬷想了会儿:“有,老奴去找找。”
“一定要找到。”
她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而且她有直觉,自己的死好似也与这些事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