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扎营,明日西进!”
云上道人威喝四方,声如雷震,传遍了这青眉山脉,勒令各军安营扎寨,以图西进。
乡勇营中,遣了各部的甲士去往南部山谷收割嫩草,大青乡的乡勇领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枚芥子囊,通过仙长早就留下的禁制,将干草、大豆,自芥子囊中倒出,散给个各乡勇,混着新鲜草料喂给这只马队。
又燃黄符化作符水,添入其中。
“哎呀,头儿,伱怎得这般糊涂?这可是天公赐下的符水啊,用三头牛都难换一碗,不管啥病,一碗符水下去就药到病除。”
“你怎得拿来喂这些畜生了?你糊涂啊!”
一络腮壮汉从远处快步跑来,连忙制止喂马的乡勇,而后大步抢到这领身前,恨铁不成刚的大声叱道。
你就不知道把这宝符留下来?
这乡勇的领却是脸色一黑,一把将这络腮胡的手甩开。
“糊涂?我看你才是猪油蒙了心!”
“大荒上哪些草料有毒,哪些草料没毒,你分得清?没了这老伙计,你撒丫子双腿和那妖怪野兽赛跑?”
“你有几条腿跑得过它们?”
“我警告你,这是仙长嘱咐下来的,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在这上面,害了我等兄弟,休要怪我不念旧情!”
这一闹,诸乡勇都聚了过来,直盯着着这络腮胡,逼的他窘迫而逃。
临至傍晚。
各营清开了一片片草地,各伐了谷地灌木,勉强搭了草棚,遮蔽了些露水。
而后又有仙长与太平道的护法下来,带着各式配置好的果蔬灵药肉食物,指挥着各营地熬炼大膳,填腹暖身。
“便宜你们了,这可是宗子亲自为你们调配的大膳,我练气的时候可都没这待遇!”南荒三营渐渐有胆大的敢与仙长对起话来,这才得知,这些仙长都出自一个仙族,扶摇-武氏!
乃是掌火掣风、吐息御气的仙道冠族。
待夜已渐深。
庆云界周白光散去,深邃的黑暗开始席卷四大部洲。
此界无日亦无月,只有庆云界周无数的小庆云日折射至界海、诸天、星界投射过来的光,夜中被罡风所阻,轮转不休
此时。
南荒三军的领,武氏诸道,道营诸修,皆围坐在一片被横切下来的石壁铺成的青岩露台上。
各自的身前以木鼎、竹盏盛装着灵膳,甘露。
“毕竟是在外征伐,酒水不可饮,以露代酒,与诸君共饮了!”
武庸虚抬竹盏,与诸修一饮而尽,而后,直接步入正题。
“明日起,伐鬣狗原!”
“那鬣狗原横贯一千三百里,光是横穿就得整整一日一夜,更遑论清尽那草原了,诸位怎么看?”
鬣狗原算是最大的一片盆地草原了,只可惜无有灵山灵脉,唯一的大河也只从原北断穿过,可谓是穷山僻壤,连大荒的妖将大妖都离的远远的,并未在此安置妖巢。
“禀仙长,小小道实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
一黄衣少年自末席起身,对着武庸一揖,看其动作生疏,倒更像是在模仿。
“讲!”武庸面露温色,抬手让其讲来。
“那鬣狗原既无果林,又无妖山,所居不过是鬣狗、土妖之流。对对我等来说,毫无价值。”